这半夜半夜的刮着大风下着骤雨,又没了灯光,纱窗上哪还会有倒影?
“如果现在从丁家湾开船驶往洛州,大哥觉得如何?”
门口那人候了半晌,但又仿佛等了好久,屋外廊下的几盏纸糊灯笼,被风雨吹打得左摇右摆奄奄一息,那纱窗上的倒影也被拉扯得时高时矮怪里怪气,俄然一阵大风袭来,那几盏纸灯笼毕竟没抵挡住,倒是同心合力地一同灭了火。
陈琼玖赶紧接过来细细读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距丁家湾三十里处的呼浪江下流?那一片地区......堪堪当属洛州地界!看来确是有人要送云公子去往炎阳山庄疗伤的!聆音姐姐真真神机奇谋!!”
“琬儿,你想打死我呀?”
好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跟着棉纱层层散落,暴露一端剑柄,乐聆音将剑柄握在手中也不挥摆,即见得一团棉纱轻飘飘地离开下来坠到了地板上……顷刻间,精光流转!在这有些暗淡的舱房中,那柄窄剑如同深海蚌珠,悄无声气地透着清洌光芒,仿佛包含着无尽能力!
乐聆音挥手止住了师弟师妹们的七嘴八舌,对着他们柔声言道:“前几日师父来信,说当我见信之时她早已下了一览顶,想必不日便与我等汇合。我已然复书给师父,将心中猜测炎阳山庄之事禀报了,且说了我等坐船前去洛州去寻云公子……我估摸着师父也会随后而来,师弟师妹们便在丁家湾恭候师尊,经心奉侍于摆布,不成懒惰。”
九蜜斯陈琼玖接过那枚信筒,看了眼封蜡印鉴,笑着递给身边那位秀雅端丽的仙颜女子,说道:“顺风堂凤舞分舵的印记,许是写给聆音姐姐的。”
“喏。”
“恰是。”
“....................................”
“多谢!叨教大哥刚从洛州跑船返来?”
“那可不?!年初我媳妇儿给咱家添了个大胖小子,但是一大功绩呀!这不~~此次我跟着黄三哥跑船去了趟洛州,特地攒了银钱给我媳妇儿裁了几尺子的洛瑶锦……唉!本觉得能赶在这场大雨的前头进家门的,可谁知还是迟了几步!”
“是啊是啊!”
“嘿!我就猜到你还没这么早就睡了呢!”
陈琼玖看了眼乐聆音,侧目对着阿谁丫环言道:“你去,叮咛船上的统统海员去舱底划桨,叫徐老三想尽体例提速,如果一日一夜以后能到得丁家湾,重重有赏!”
乐聆音笑而不语,将手中那方丝绢递给陈琼玖。
那男人跑了几趟船倒也增加了些眼力,见得这魁伟青年双目炯然、举止有礼,料得定不似街头小民,因而端方神采回礼道:“这位豪杰客气,天然言无不尽。”
这几人正聊得努力,但见一名浓眉大眼的魁伟青年行动妥当走了过来,对着那位肤色乌黑的男人拱手道:“这位大哥,小弟姓侯,向大哥探听一件事,不知可否?”
见着师弟师妹们愣着欲言又止,乐聆音又展颜一笑:“师弟师妹们无需替我担忧,九女人聪明聪明又技艺高强,与她同舟共济,定能安然全面的。”
“哎哟喂!老天爷真是寻我高兴,再有半条街就能进家了,千辛万苦出趟远门给我那口儿买的洛瑶锦……这会儿却给我淋了个里里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