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音能那么轻易遇见,也不会人间千年,只一曲《高山流水》,伯牙也不会为了子期离世,悲而裂琴,今后毕生再不操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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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肴的千滋百味,当然浓烈刺激,可最暖和、最好吃的实在只是浅显的油盐味,正如生射中的酸甜苦涩辛辣,再诸彩纷呈、跌宕起伏,终究但愿的也不过是牵动手看细水长流的平平幸运。
刘弗陵神思有些恍忽,未看桌上的菜,就吟道:“何故长相思?忆取绿罗裙。”
刘弗陵少年即位,一无实权,汉武帝留给他的又是一个烂摊子。面对着权欲重、城府深的霍光,贪婪狠辣的上官桀,好功重权的桑弘羊,和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燕王,他却能保持着奇妙的均衡,艰巨谨慎地推行着鼎新。
刘弗陵沉吟不语。
侍女看了一下云歌给的答案,忙笑着说:“恭喜陛下,竹公子的第一道菜恰是此菜,名为‘赠别’。”实在不管对不对,侍女都早就决定会说对,但现在天子能猜对,天然更好。
刘弗陵在满嘴的苦味中,吟出了相合的诗:“人生如参商,西东不得见。”因心中有感,这两句他吟诵得分外慢。
刘弗陵说:“菜肴的酸甜苦辣,先吃哪个,后吃哪个,最后滋味会截然分歧。比如先苦后甜,甜者越甜,先甜后苦倒是苦上加苦。这个厨子很下工夫,不好孤负他的一片情意,朕就接了他的题目,猜猜他的谜。”
“化诗入菜,菜色斑斓,滋味适口。”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分袂。请选用第一道菜。”
“本日不是府中的厨子,是特地传召长安城内号‘竹公子’的雅厨,听闻吃她的饭菜常有料想不到的新奇花腔。因为怕她严峻,以是未奉告她是给皇弟做菜。我也没推测吃她的菜还要讲究挨次,皇弟若不喜好,我命她撤了。”
她本日做这些菜,只是被许平君的话语震惊,只是腻味了做愿意之菜,一时率性为本身而做,做过了,表情开释出来,也就行了。既然不能给当年的那小我吃,那么谁吃就都无所谓了。
许平君看给她们带路的侍女没有留意她们,附在云歌耳边笑道:“本来公主也和我们一样呢!”
云歌笑着点头,“嗯。”
面前的人真逼真切地站在她面前,可她却总感觉像隔着大雾,似近实远。
刘弗陵含笑对公主伸谢:“厨师很好,菜肴很好吃,多谢阿姊。”
越到前面,阿清越是惊骇陛下会猜错。雅厨心机古怪,陛下也心机古怪,万一陛下猜错,她底子没有信心能圆谎,幸亏陛下果如传闻,才情敏捷,全数猜对了。
丁外人的话显是恰搔到公主痒处,公主面色不悦,看云歌的目光却透露了赏识了解,“你们都起来吧!男人、女子都是娘生爹养,却恰好事事都是男人说了算,各种端方也是他们定,男人能够三妻四妾,娶了又娶,女子却……唉!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能在长安城闯着名头,本宫吃过一次你做的菜,就是比宫中的男御厨也毫不减色,并且更有情味。本日的菜务必用心做,做得好本宫会有重赏。”
云歌只能停下,“你说。”
公主看着天子,忽觉酸楚,心中微动,未经沉思就问道:“皇弟喜好就好,可想召见雅厨竹公子?实在竹公子……”
“思君令人老,光阴忽已晚。请用第七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