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蒋嬷嬷凛声答，“就是这个贱婢。”
祁衡怒意翻涌，抬眼就撞上了祁烬那双熟谙冰冷的黑眸，悄悄一瞥，让他难以禁止地头皮发麻，手脚冰冷。
“这倒不难，不过衡儿已有王妃，殷大蜜斯就只能屈居侧妃之位了。”
皇后沉默看着，凤袍当中指甲盖刺入掌心，模糊颤抖。口口声声说，摒挡后宫是皇后之责，现在，却当着她的面发落尚书府的婢女，这个上马威，来得猝不及防！
这话实在狠狠打了她中宫之主的脸面，皇后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量，何时竟轮到你来教本宫端方了！”
皇后不由扬起凤眉，冷哼，“皇上旨意安在？”
他双手愤然握拳，绷紧下颚说道，“多谢三哥慷慨奉送，今后有机遇，定会更加酬谢！”
皇后只得扯出一个笑容，“左大蜜斯率真敬爱，今后偶然候进宫，多到椒房殿来玩。”
“烬儿，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棠贵妃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未曾说祁烬半句不是。
“母后，恬恬对儿臣一片赤忱，如何管帐较这些，对吧，恬恬？”
这么看来，那人救走了她，还把她吃干抹净后却跑了。脑海里不由闪现一张皑皑涧上雪的冷俊面庞，心肝一阵狂跳。
“衡儿，随本宫走！”皇后冷冷睇了他一眼，带着祁衡扬长而去。殷氏和刘氏相视一眼，也带着殷恬恬疾步分开。
祁衡双目赤红，几近要咬碎一口银牙，想起祁烬的手腕，头发丝忍不住凉了凉，心中却又不甘。
皇后沉下脸来，“你在胡说甚么！”
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赚了一个侧妃三个美妾，还和殷尚书府结了亲。他的夺嫡之路又多了一重保障，真是不测之喜。
否定只会让她下半辈子在衡王府过得生不如死！
喧闹的寝殿门口总算温馨下来。
祁衡一双桃花眼黏在她身上，意犹未尽道，“恬恬，清楚是你说要好好服侍本殿，莫非你要忏悔？”
祁衡见她如此，更是直勾勾盯着她的身材打量，眼里挑衅意味实足。俄然，他眼角一痛，一颗石子腾空落在他额间，伴跟着冷潋如霜寒的声音。
翠微发觉到棠贵妃的目光，脑袋将近垂到地上，咬着牙关，身子狠恶颤抖，暗月下，能够看到臀下青石板已经濡湿了一片。
皇后凤目隐去不甘，领着世人跪迎圣旨。
“姑母！你怎能如此对我！”
谁能想到，三皇子怀里揣着圣旨却压着不宣，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母后，四弟秽乱宫闱，闹得人尽皆知，您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
“四弟太客气了。”祁烬安静地回视。
殷氏当即狠狠扣了三个响头，“贱妾该死，半个月前殷大蜜斯来府上做客，偶然间看到这块暖玉，甚是喜好。贱妾就自作主张，将她送给殷大蜜斯…”
祁烬唇角微翘，抬手举起圣旨，离祁衡另有好几米间隔，“四弟，接旨吧。”
祁烬的目光这才落到左倾颜身上，薄唇紧抿，带着寒意，“是谁说要找你二哥一起出宫稳定跑的？”
“说实在的，三哥还很多谢你。”他薄凉的目光扫过面色发白的殷恬恬，意味深长道，“多谢四弟替我处理了这个大费事，前几日你看上的那匹宝马，明日三哥让人送到你府上，当是谢礼了。”
“本宫的确有些乏了，皇后娘娘，臣妾先行辞职。”话罢，也不睬会凤眉倒竖的皇后，棠贵妃留下了蒋嬷嬷和左倾颜，带着一干宫女独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