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邪神也是神。”烛九阴挠挠下巴,淡定辩驳。

每天把同一番话换着花腔说个百八十遍也不嫌烦。

烛九阴越想越烦躁,再加上内里的雨还在噼里啪啦猖獗地下,那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也更加的像是噪音了……实在是,吵耳朵得很。

张子尧被拍得脑袋差点从脖子上搬场,赶紧用双手抓住对方那滑溜溜的尾巴,强行胡乱塞回画里——一道光后,画中漂亮男人重新好整以暇端坐于松枝上,用苗条的指尖弹弹翠色靴子上的灰,掀起眼皮子贱兮兮地瞥了眼张子尧:“龙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停雨是要让人嘲笑的。”

张子尧硬着头皮跟满脸放空的烛九阴对视半晌,终究败下阵来,脸颊火辣辣地拧开了脑袋……倒是坐在树枝上的某条龙一脸淡定,仿佛一副老司机的模样,稍稍弯下腰道:“本君早知本身除却法力无边,魅力也是不讲事理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是小蠢货,我们熟谙也不算久,你就急吼吼想给本君生小龙神了,这是不是有点——”

张子尧见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气——本来他就憋着一肚子邪火——这会儿气血都快冲上头顶了,他又抬起手,啪地一下对着那画卷来了一巴掌——

烛九阴长尾巴的第二天。

屋内堕入半晌沉寂,只要屋外暴雨哗哗,那雨水飞溅声只是把屋内的死寂承托得更加高耸。

想当年孙猴子大闹天宫踢翻了老子的神兵架,别人梦寐以求的极品神器碎一地老子眉毛都不带抖一下,今儿倒是好,被小我类小破孩气得不要不要的。

固然他的另一只正有所防备死死抓着树干的手透露了他。

“呀,小蠢货,你今后不会用束缚封印威胁本君,逼本君就烦吧?本君同你讲,强扭的瓜不甜,强行播种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敷聪明斑斓,孩子不敷聪明斑斓题目很大,到时候本君要被众仙群嘲——”

“我只是——”

烛九阴微微一愣,低下头当真测度了下画卷外那小孩——脸鼓鼓的,常日里白净的脸因为冲动有些发红,那双眼正金鱼似的鼓出来凶巴巴地盯着本身:仿佛一言分歧就要脱手撕画。

啪啪啪又是连拍三下。

这是张子尧跟烛九阴说得最后三个字。

“去哪?!”画卷中人终究转动了,他化作龙型,双爪扣在画卷边沿,仿佛正冒死伸脑袋往画外看,“大半夜的你去哪?!”

半晌后,只闻声“啪”地一声清响,本来被挂在墙上的那副画儿以一种充满了烦躁情感的体例合了起来。

哼。

“我拿的衣裳,要玉皇大帝背甚么锅!你不说王母娘娘衣裳多得喘不过来,少一件她能晓得?”

“纸片儿龙说谁?有本领再说一遍嗯?”

“要你管!”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闭嘴!谁要同你生小泥鳅了,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打比方你懂吗!你又脑补出个故事!你就是一张画!纸片儿龙!生甚么生!”

“不断。”

“你去当平话先生比当神仙有前程多了信赖我!‘氛围当中飘浮着含混的氛围’那是甚么东西?现在我们如许?”张子尧气得想挠墙,“照你这逻辑,要生子药也是同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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