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35章 【青衫书生】
温彦之紧紧抱着花笺,梗着脖子看他:“微臣见过皇上。”
温彦之冷静看着李庚年。
好似是整小我浸入了一汪泉水,闹市炊火全然充耳不闻,仿若他手中的纸笔,就是这世上最最首要之事。
齐昱却见中间温彦之森森看了龚致远一眼,又看了看李庚年,埋头冷静记了几笔,才昂首板正地看着他道:“刘,侍,郎。”
――我想让刘侍郎打你。头上有包的那种打。
“龚兄笑甚么?”温彦之奇特地看着他,“是我算错了?”
“手札回家……”墨客垂下盈水的眸子,好生怅惘地想了半晌,竟然点了点头,“也好,便劳烦公子了。”
温彦之跪坐在他身侧,庄严地指着桌上一本册子道:“不知可否劳烦龚兄将这些尺数誊写一遍?如此便可传书淮南,由河道人手先行测量,不至到头有错再重来算过误事。”
温彦之恰是听得提心吊胆,赶紧微微前倾了身子问:“只是甚么?皇上可还安康?”
――我如何感受,没甚么风。
也不知那借口温彦之当初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是三步两转头地走了。可龚致远身上又实在没钱,只想快些到都城,还好找个活路,因而姑息着身上最后一些钱,买了数张饼子,一起上化了雪水和饼吃,想就此撑过全程。饶是如此,走到河间府境内,饼子也是吃光了。恰是头晕目炫之际,温彦之如同天兵神将普通,俄然呈现,还是青布衫子,背着个素麻色的布篓,谈笑淡然,只向龚致远说相逢便是缘分,此番再想请龚兄用饭,龚兄必然不能回绝。
温彦之拉开门,一愣:“李侍卫!”
温彦之看向龚致远的背影,垂眼叹了口气,“本来龚兄,才是大彻大悟之人。”
也是,克日来所见皆是工部旧录,曾经各种欢笑景象经常跃然面前,现在看那旧录的人,却只剩了他一个,不免让贰心生难过。何况几日前齐昱忽而同他靠近之事,也压在他头上,偶然让他欢乐,偶然让他担忧,喜则喜两情相悦,忧却忧一国之君有龙阳之兴,不知外人若知,齐昱会顶上多大的骂名。
因而龚致远替他写了封报安然的手札,托信使送去了东平府昌平的宗族。青衣墨客全然不知要如何聊表思亲之情,全赖龚致远一一阐扬,只最后一句提点龚致远务必写上,说,恩科一事,他当极力而为,如若无果,便是天命,从今以后再不固执,还望众亲长辈放心。
青衫墨客好似很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开去。他面庞皎皎,笑起来有几分不谙世事的稚气,只道:“对不住这位公子,上间只住了某一个,现下某也要走了。”
当时候的温彦之,神态中仿如果棵将将发展到最好时候的旱弓足,花红叶圆,内里经络漫溢水润,满是少年意气。现在瞧着面前的温彦之,则像是一株承了白雪的寒梅,清减了身形,丰盈了风骨,一枝一瓣都是时令。
――你莫非不担忧?
龚致远“哦哦”两声坐直身子,忙拿起纸笔,写了两个字,直觉现在像极了他与温彦之初见时候,不由笑出了声。
齐昱微微眯起眼睛。
温彦之暮气沉沉盯着李庚年:“我天然,是要向钦差大人,陈述治水之事。”
李庚年存在感得以证明,滑头道:“温员外,你想皇上安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