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四年不见,钟会已十七岁,早已褪客岁少青涩,端倪之间尽显风骚英姿。他还是一身红衣,手中换了把新制的纸扇,见到嵇康目光一亮迎上前来。
“康哥,你如何来了?”黄衣少年瞥见嵇康,将手从少女腰间拿开,有些宽裕地垂在身前。那紫衣少女也羞怯地低下头去。
嵇康心道果不其然:“今后你若不在家中,便命人奉告紫妍,莫让她来府上找你。结婚以后,若无要紧事也莫让她去你哥哥院中。你可牢记。”
“天气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归去吧。”吕安说完携起紫妍的手,与嵇康一同走出树林。
他二人岂知,这一去,便引出一段孽缘。
“诗是好诗,不过你竟敢讽刺我,看我不打你!”黄衣少年羞得满脸通红,边说边朝嵇康打来。嵇康哈哈一笑,闪身避过,两人在林间打闹起来。
他在吕府外思考半晌,唇角浅笑,回身朝中间的树林走去。还未走入林中,便闻声树林深处传来清脆的笑声,一时踌躇起来,不知该不该出来。正在迟疑间,只听笑声越来越近,一个紫衣少女从林中跑出,边跑边笑,如雀鸟般小巧欢脱。
鸳鸯于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兰渚。
嵇康俯身拾起,本欲递给钟会,却见他盯着纸扇神采微红,便“刷”得一声翻开,几行清秀的字体映入视线:
嵇康本觉得吕安会欣然应允,没想到他朝身后的紫妍看了看,支吾道:“我……我与妍儿婚期将近,有很多事情需求筹办,不能与你同去了。”说完面露惭愧之色。
吕安见嵇康告饶便罢手道:“哼,你别对劲,待你今后有了意中人,看我如何笑你!”
嵇康见他眼神中透出贪婪之色,不由得皱紧眉头,不露声色地挡在紫妍身前:“我与阿都另有话说,长悌兄请便。”
嵇康拍拍吕安肩膀:“好,你我都各自保重。你结婚之日我必然赶回!”说完与吕安告别而去。
公元241年,魏齐王正始二年。魏明帝曹叡于两年前驾崩,由养子任城王曹楷之子曹芳继位,即位时年方八岁。曹叡临终托孤,诏命大将军曹爽与太尉司马懿共同辅政。公元241年四月,东吴兵分四路大肆攻魏,用时数月方被击退。
嵇康嘴角一翘:“是出了事,不过是丧事。他转过年来便要结婚,现在正忙着与娇妻缠绵,哪另故意机理睬你我二人?”
“叔夜,你可来了,我早已等待多时!”钟会说着要亲身帮嵇康牵马坠镫,嵇康赶快拦住,笑道:“怎能让你来?”说完自行翻身上马。岳山将两马拉去拴好,立在一边。
接到手札,心中甚悦,他与钟会四年未见非常驰念,此次前去既能与故交相逢,也能一睹洛阳石经的风采,何乐而不为?他拿动手札兴冲冲地来到吕府,要将这一动静奉告吕安,没想到吕安却未在家中。
他怕本身再呆下去打搅了他们,便道:“你们接着聊,我先归去了。”
“哈哈,阿都,莫关键臊。方才那首诗是送给你们的,喜好吗?”嵇康轻挑长眉,莞尔一笑。
岳山这边拜过钟会,钟会笑道:“你的下人都有如此雅名,一听就知是你取的。对了,阿都是家中出了甚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