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运营更大的棋局了。
钟会转过身,对着已消逝的身影道:“一起谨慎。”
看着空荡荡的雅阁,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寥寂。冷静踱回府上书房,拂去几案上的尘灰,一行行清秀的小楷闪现面前。是曹璺的字。
钟会内心一惊,赶快解释:“将军曲解了,青楼中鱼龙稠浊,很多官宦后辈混迹此中。我到那边不过是为了刺探动静,并不敢有其他动机。”
“好,时候不早,你回府去吧。”
“没甚么,”钟会收敛神思,脸上现出惯有的冷肃神采,“我本日来是有两件事情要交代。其一,今后我不会再来秦桑阁,有甚么要事便到府中密室陈述。其二,你到西蜀去一趟,帮我刺探一下这两小我。”他将一张帖子交到袖玉手上。
“越快越好。”
“好个奸贼,口口声声为了陛下!你挟天子以令诸侯,何尝将陛下放在眼里?只可惜我一招算错满盘皆输,不然定将你司马父子斩于马下,以慰先帝!”
“袖儿晓得。”
“是!”部下步骑队长领命,将王凌押入囚车,一起往洛阳行去。路子项城,王凌路见曹魏三代忠烈贾逵的墓碑,禁不住大声哭道:“想我王凌平生尽忠曹氏,如本年近八旬却落得个谋逆之名,晚节不保!今后史乘记录,也不免留下千古骂名。贾公啊贾公,只要你晓得我王凌是曹魏的忠臣啊!”
“是……”黑衣人低低一应,双眼闪现模糊痛苦。
却说这日,钟会被司马昭召到府中议事。讨伐王凌时,司马昭因都督淮北军事,率军胜利会师项城而立下军功,被赐赉金印紫绶晋号都督,增加封邑三百户。
获得如许的封赏司马昭实在并不满足,与其兄长司马师将要担当的大将军比拟,这些小官小爵又算得了甚么?他想要的是更大的功劳,乃至连王图霸业也不是不成觊觎。司马昭道:“现在我父亲病重,兄长独揽大权,集朝政军政于一身。依你之见,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强大气力?”
“大人?”袖玉轻声唤醒入迷的钟会,“你在想甚么?”
“大人,你没事吧?”
司马昭闻之甚喜,点头道:“士季所言与我不谋而合。若能成绩大业,将来统帅全军之人,定然非君莫属。”
“鄙人能娶到令妹已是三生有幸,万不敢再作他想,请将军放心。”
本来方才钟会一箭射去,嵇康发觉伤害立即将曹璺拉到怀里,躲过致命一击,却导致箭头从她左肩掠过,射向前面官船上的兖州刺史令狐愚。令狐愚中箭被抬进了船舱。官船上的兵将不知是谁放的暗箭,向河岸一通扫射,却因雾大看不清人影,令狐愚又危在朝夕,不得已掉头折返。
王凌哭罢今后,当夜服毒他杀。司马懿进军寿春,凡是参与此事之人纷繁自首,一概被诛灭三族。自从王凌事败以后,曹彪便知大限已到,安然在家中静候措置。这日,传令官手持曹芳玺书到府,宣读天子诏令:“楚王彪不能祗奉王度,榜样宗室,而谋于奸邪,乃与太尉王凌、兖州刺史令狐愚构通逆谋,图危社稷,有悖忒之心,无忠孝之意。宗庙有灵,王其何脸孔以见先帝?王自作孽,匪因为他,令自图之!”
“找,给我找!不管是死是活,都要给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