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道:“大将军正在议事厅中措置公事。”
“将军,上面该如何办?”
钟会将锦囊一团,重新塞回袖中,两手一摊,道:“如此便可。”
“啊?如何会有这类事……必然是哪个小人与鄙人有仇,用心诬告与我,大将军千万不成信赖!”李丰仍咬紧牙关。
同为蛇蝎心肠,只看谁比谁更毒罢了!
好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奇策。好一对不择手腕,骨肉相残的豺狼。
却说钟会将李茂囚禁起来,顿时便亲身去见司马昭,将锦囊呈给了他。
司马昭看罢并不着慌,唤来亲信下人问道:“兄长回府了么?”
司马师刚被钟会说得有些摆荡,现在又见司马昭如此情状,便消了一大半火气,减了5、六分狐疑,将手中的死尸向地上一扔,指着道:“不必惶恐,为兄已得知诡计,这就是那逆贼李丰的尸身!
二人正在细细策划,却不知伤害已经逼近。守在门外的下人俄然排闼跑出去,刚喊了声“将军”便被人一脚踹翻在地,腹部被剑刺穿而亡。司马昭与钟会大惊,抬眼一看,只见一人左手拖着一具血肉恍惚的尸身,右手拎着还在滴血的长剑,大踏步而来,边走边大声道:“二弟好落拓!有人就要拿为兄之肉下酒了,你还在这里喝茶!”
“你与夏侯玄、张缉等人暗中暗害,要在明日皇上册封朱紫之时行刺于我,然后推夏侯玄为大将军,是也不是!”
李丰见他疾言厉色,像是晓得了内幕,却还抱有幸运,但愿他只是捕风捉影,言语相诈,便一脸惶恐,拜道:“大将军何事如此愤怒?甚么暗中运营,甚么诡计,鄙人实在不明,还望大将军明示……”
本来,本日告发的不但只要李茂一人。黄门监苏铄自听了李丰之计,虽嘴上答允下来但他赋性怯懦怯懦,跟着日子一每天逼近,心中的惶恐也越来越激烈,终究忍不住将奥妙暗中陈述了司马师。司马师闻之大怒,立即派人前去李丰府上,将其捉到议事厅问话。
他正在仓促,只见钟会已经暗中将锦囊抽出,快步迎上前去,毫无惧色地对司马师一拜,道:“大将军来得恰是时候,将军与我正等着您措置完公事,好将此事相告!”说着将李茂供出的锦囊捧到司马师面前。
“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大哥安然无恙,就算把小弟的命也豁出去,又有何妨?年老是咱司马家的擎天玉柱,父亲临终前叮咛我跟班大哥,小弟时候铭记于心,孝悌之义,如何能忘……”说到最后,仿佛想起了死去的司马懿,声音几近哽咽,眼泪也挤出几滴,赶快用袖子揩拭。
“就凭你们几个匹夫,还想行刺本将军,真是自不量力!”司马师俯下身子,掐着李丰脖颈,嘲笑道。李丰也豁出去了,破口痛骂:“你们司马父子狼子野心,凌辱陛下,谋逆篡位,六合不容,可惜我被奸人出售,不然定要亲手杀了你,食尔肉寝尔皮,食尔肉寝尔皮!”
司马师虎目圆睁,一掌拍在几案上,喝道:“李丰小儿,你的中书令一职,还是本将军上书陛下为你所求。当日你冒充阿谀,向我奉承,本来是在为了暗中运营诡计,要治本将军于死地。本将军还真是藐视你了!”
“既然李丰已经伏法,还是从速追拿余党才是!”司马昭说着对钟会暗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