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曹操、司马懿权倾一时,天子都曾下旨赐他们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也就是说入朝面见天子时能够不消小步行走;朝拜天子时,一旁宣读其身份的人,能够不称呼他的名字而直接称呼官职;能够佩剑穿鞋直接上殿。但即便如此,曹操与司马懿当时也不敢破门而入,提剑上殿。像本日司马师这般的唯有一人,那便是董卓。
司马师对天子的话置若罔闻,持续朝册封台大步而来,目睹便来在台下。曹芳后退两步,抓紧龙袍,看着司马师。司马师从袖中抽出一张罪行书,掷在地下,道:“国仗张缉,罪臣夏侯玄、李丰,内侍苏铄、乐敦、刘贤六人暗中结党,图谋行刺本大将军。现在李丰惧罪他杀,其他四人皆被抓获,夏侯玄一人在逃。臣请旨缉捕夏侯玄归案,六人皆夷三族,废皇后张氏,以正朝纲!”
司马师本不屑亲身呈上,但见天子身边内侍已吓得浑身颤抖,站都站不稳,便嘲笑一声,拾起罪行书,一步跨上册封台,筹算扔在天子手上,用气势震慑住曹芳。
夏侯玄咬紧牙关也不答话,再次扑上身去。司马师武将出身,技艺了得,而夏侯玄儒将一名,几招以后便落了下风。台下众臣皆退在前面,战战兢兢地看着。而曹芳此时也吓得说不出话来,被内侍护着缩在一边。
“啊!”司马师惨叫一声,剧痛难忍,差点扑倒在地。但他不愧是个彪悍非常之人,强忍剧痛,一手捂住左眼,一手扔提起宝剑向夏侯玄腿部一刺。夏侯玄已是强弩之末,大腿不幸中了一剑,跪倒在地。他手中宝刀已插在司马师眼中,失了兵刃更无可发力。司马师见他倒地,大吼道:“二弟安在!部下安在!快来拿贼!”
却说,司马师左眼被宝刀桑扈所刺,眼下脓疮崩裂,回到家中已是血流浑身。大夫帮他把刀拔出,左眸子已经失明且流血不止,将他疼昏畴昔。待转醒以后,他惊惧此刀锋利,命人把刀鞘从夏侯玄处搜来,与刀刃合一。次日再要观时,桑扈却如何也拔不出来,似与刀鞘嵌死在一处。叫来司马昭与钟会试拔,皆没法拔出。司马师恐其为通灵之物,不敢丢弃更不敢自用,便存在了兵器库中。
曹璺暗道嵇康所料果然不假。既然钟会肯帮,她恰好将戏同他演下去,便道:“既如此,便多谢钟大人了。岳山,你随大人去一趟吧。”
那晚夏侯玄潜入皇宫以后,将变故上奏曹芳。因落空了李丰、张缉互助,更没有苏铄、乐敦、刘贤这些内侍作为内应,毌丘俭、文钦、曹纬三位将军又远在驻地,就算夏侯玄一人能够杀死司马师,到时候司马昭带兵马逼宫,还是功败垂成。君臣思来想去,忽想到镇南将军诸葛诞领荆州、豫州二州兵马,此时人正在京中。他不但夙来与夏侯玄交好,并且兵马屯驻新野,北依洛阳,离都城比来,若能领兵前来,必将杀司马师一个措手不及。君臣议定,当晚密诏于诸葛诞。谁知司马师早已推测此招,亲身到诸葛诞府上坐等。密诏一到,诸葛诞料定夏侯玄必败,便顿时投诚,向司马师供出此诏,以获得司马师信赖。但是他这一步,令曹氏丧失了撤除司马氏的最大良机,本身今后也被此所误。
曹璺回到家中已近寅时,将儿子哄睡后,却见绾儿睡着的小脸儿上挂着泪痕,不知做了如何哀痛的梦。经历一晚变故,她也不思就寝。来到案前,想将方才的罗帕收起,却惊觉帕子不见了,四下找来,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