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怕他不成?”
向秀笑道:“你若想听,何时都可。不如我们这便去打些美酒来,待酒过三巡以后,月上树梢之时,我好好吹与你听!”
嵇康听他这话非常油滑,既想拜师又想两不获咎,心中不悦。本身与向秀何分相互,如果郭象态度果断,上来便拜向秀为师,倒是可喜可赞。而本身定会不吝才学,指导与他。可他偏要抖搂这类聪明,全无少年应有的天真俭朴,将来恐怕是个宦海妙手,于庄子之道远矣。再看郭象头生反骨,更觉不祥。
“我等乡野村夫,一不入宦海,二不求繁华,他能如何?对了,他本日来究竟所为何事,要找甚么东西?”向秀道。
郭象昂首看看两人,嵇康清冷,向秀温暖,还是选个轻易点的吧,因而道:“门生夙来听闻嵇先生所学高远,但曾言庄子之学不成言传,想必不能得学。而向先生对庄子亦甚精通,我愿拜向先生为师,学习老庄之道。”说罢单对着向秀一拜。
袖玉神采发白,喘气道:“方才在车上感觉憋闷,便到这风口处吹吹风。”
这晚几人在院中豪饮一夜方散,嵇康操琴,向秀吹笛,刘伶醉唱。
钟会一语掷地,直盯着嵇康的双眸,想探进他灵魂里去。究竟是甚么,付与他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够在权力繁华面前毫不低头,毫不当协。第一次遇见他便是如许,本日也是如此。莫非他真的无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