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骨节清楚的大手伸了过来,将她费了牛劲包扎好的伤口一把扯开。
沈初取出随身照顾的小本本记录数据,“缉捕贼人是京兆府的事,不归我们督察院管,不过若六皇子想说,微臣洗耳恭听。”
她已经感遭到有血开端往外渗了,幸亏本日穿的是深蓝官服,一时倒看不出血流出来。
沈初捏着衣袖的手指有些泛白。
“不帮。”
裴渊微愣,仿佛没推测沈初这般坦白。
他好放肆,她好想揍人。
“不过本皇子的保护看清了贼人的眼睛。”
裴渊这么精准便抓住她的伤口,莫非昨夜的事引发了他的思疑?
裴渊用的力量不小,她敢发誓,伤口绝对裂开了。
裴渊神情淡淡,“如果我说是呢?毕竟小沈大人也曾躲进过这间屋子的衣柜里,至今也没完整解释清楚,不是吗?”
裴渊轻笑,“贼人穿戴夜行衣,蒙着黑巾,本皇子也未看清其面貌。”
沈初望着捏住本技艺臂的大手,再看向似笑非笑的裴渊,目光微闪。
“微臣一贯与人驯良,独一获咎的便是殿下,莫非昨夜是殿下派人去杀我?”
裴渊收回目光,“既然有人潜入刺杀,如何没见你报官?”
“一把长剑。”
沈初.....你才丑,你们百口都丑。
“沈初!”
裴渊笑容微凉,“小沈大人,你敢吗?”
他双眸微眯,“小沈大人手臂上的伤从何来?”
这家伙嘴是损了点,但做事还挺靠谱。
裴渊往中间挪了下,状似不经意地问:“小沈大人,你说贼人突入本皇子府中的目标是甚么?”
裴渊轻哼,“你撕我的亵衣,包扎你的伤口,还要请我帮手?”
手臂靠近手肘的处所,缠着一圈白布,现在白布已经血迹斑斑,红得刺目。
她松了口气,正要放下衣袖,头顶响起一声嗤笑,“真丑。”
“殿下,帮个忙呗。”
裴渊仿佛现在才重视到本身拉着她的手臂,松开手。
“刺啦。”
沈初揭开白布,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
沈初捻了捻绳尺,笑着看过来,“殿下不会是思疑微臣吧?”
“殿下现在该如何鉴定呢?”
“这么巧?”
沈月朔脸思疑地看着裴渊。
沈初正想反唇相讥,却见裴渊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臂,别的一只手将白布缠了两圈,然后利落地打了个结。
“小沈大人可晓得刺客是甚么人?”
裴渊冷哼,“本皇子要杀你,何必半夜派人?”
确切比她本身包扎得标致。
沈初将手臂又往前送了送,“微臣手臂确切有伤,殿下要凭此伤口,抓我吗?”
伤口处的血迹看起来更加刺目了些。
裴渊点头,“恐怕不可。”
沈初昂首睨了他一眼,“殿下又安知微臣没去报官?”
“孙保护说贼人长着一双倒三角眼,眼白多,眼仁小,向来没见过那么丑恶的眼睛。”
“小沈大人,可见过这么丑恶的人?”
“微臣猜不到。”
沈初强忍着疼,表示裴渊松开本身
裴渊眉峰微挑,这不是玉骨扇划破的伤口。
玉骨扇上的利刃约一寸长,划破的伤口并不深,形状很特别。
“昨夜我的玉骨扇划伤了贼人的手臂,小沈大人如果问心无愧,可敢让本皇子看看你的手臂?”
“吝啬。”沈初小声嘀咕一句,一只手艰巨地用白布裹住伤口,用嘴咬着一端,勉强系上了。
沈初这个伤口,更像是匕首刺入又拔出带出的血肉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