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蕾道:“王子来临,敝国高低齐感荣宠。敝国公主也有三事相询。”
世人见这厅堂的模样和陈列极是特异,空空荡荡,更无半分脂粉气味,竟然便是公主的书房,都大感诧异。这些人九成是赳赳武夫,能识得几个字的已属不易,哪懂甚么书画?但壁上挂的确是书画,倒也识得。
便在这时,慕容燕俄然闻到一阵极幽雅、极平淡的香气。只听得另一个宫女声音莺莺呖呖地说道:“公主殿下驾到!”世人听得公主到来,都又惊又喜,只可惜暗中当中,见不到公主的面孔。
慕容复一怔,沉吟半晌,叹道:“倒也有人爱我,我却没最爱之人。”
慕容燕道:“和每一个我敬爱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最欢愉的时候。”
一行人走过一条数十丈长的甬道走完,来到两扇大石门前。那宫女取出一块金属小片,在石门上铮铮铮地敲击数下,石门轧轧翻开。世人进门后,石门缓缓合上,门内又是一条长甬道,两边石壁上燃着油灯。走完甬道,又是一道石门,过了石门,又是甬道,接连过了三道大石门。再转了几个弯,忽听得水声淙淙,来到一条深涧之旁。
只听得有人“啊”的一声呼唤,转了几个圈子,扑地跌倒。又有一人喉间收回低声,扑向石壁乱抓乱爬,似是要将壁上的图形挖将下来。慕容燕见世人不听劝,一凝神间,已有计算,当即就使出了“六脉神剑”的工夫。但听得嗤嗤嗤之声不断,每一下响声畴昔,室中油灯或蜡烛上便熄了一头火光,数十下响声过后,灯火尽熄,书房中一团乌黑。
晓蕾道:“中间和刚才的慕容复慕容公子是……?”
那宫女道:“要去内书房,须得颠末这道幽兰涧,众位请。”说着娇躯一摆,便往深涧里踏去。涧旁点着四个明晃晃的火把,世人瞧得明白,她这一脚踏下,便摔入了涧中,不由都惊呼起来。
世人听得公主已经到来,如何还肯退出?再听那宫女调子平和,绝无歹意,又已翻开屋门,任人自在收支,惊惧之心当即大减,竟无一人拜别。
岂知她身形婀娜,娉娉婷婷地从涧上腾空走了畴昔。世人惊奇之下,凝目看时,见有一条钢索从此岸通到此岸,横架涧上。只钢索漆得黑黝黝的,黑夜中处于火光晖映不到之所,还真难发明。溪涧颇深,倘若出错掉落,纵无性命之忧,也必狼狈万分。但这些人前来西夏求亲或是护行,个个武功颇具根底,当即有人发挥轻功,从钢索上踏向对岸。世人一一走过,那宫女不知在甚么岩石旁的机括上一按,只听得飕的一声,钢索顿时缩入了草丛当中,不知去处。
慕容复又是一怔,道:“我平生还向来没有说过甚么情话。”
隔了一会,晓蕾道:“各位远来,公主殿下至感美意。敝国接待不周,尚请谅鉴。公主谨将平时清赏的书法绘画,各位各赠一件,聊酬雅意,这些都是名家真迹,请各位晒纳,各位拜别之时,便自行在壁上摘去吧。”
慕容燕晓得这些图形都是清闲派的上乘武学,倘若内力修为不到,看得着了迷,重则走火入魔,轻则昏倒不醒。当即大喝一声:“大师别看壁上的图形,这是极高深的武学,倘若习之不得其法,有损无益。”但上乘武学就在面前,又有几人能忍住不看,唯有段誉对武功本就不感兴趣,不再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