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想了想去,咬咬牙,感觉本身该当作出更有魄力的行动才是。
但正因为和珅这番话,句句都戳着人疼,贾政反倒不晓得从哪句挑着动手辩驳好了。
贾政固然也不喜宝玉恶劣,但说到底那都是他的孩子。并且自幼衔玉而生,贾政也同荣国府高低一样,都盼望着宝玉将来能有大成绩。
小厮茫然地看了看和珅,又看了看贾政,最后还是小声地又复述了一遍。
“请。”贾政强行按捺下不平静的表情, 请和珅一并从大门入, 径直进了他的院子。
只是他昔日对这些琐事并不上心,这时在和珅面前被揭穿出来,贾政顿觉面上一阵火辣辣。
贾政已经想到,是荣国府里有甚么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和珅了……
这是和珅早就筹算好的。
贾政还是云里雾里。
何曾有人如许不包涵面地说过宝玉?
哆颤抖嗦隧道:“公子那日去看了林女人返来,挨了二老爷的打,这便病了……”
但本日倒是连多瞧一眼也不敢了,个个都熄了去靠近的心机。
贾政面色有些丢脸:“那里不好?”
贾政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宝玉身边常服侍的。
他倒是真想手撕了荣国府。
“致斋兄!”贾政低低地叫道,规矩而不失靠近。
“宝二爷还病着呢……”
贾宝玉不懂端方为何物,手底下的人便也个个都学了去。
一则不能留人话柄,二则不能获咎了妹婿,三则,不能华侈了和珅这番情意……
“他前几日不是便病了吗?大夫去瞧了就是。没瞥见我在待客吗?”贾政不悦隧道。
一时候, 贾政院里的氛围竟是有些吓人。
现在见了和珅五官冷锐, 气势凌厉的模样, 贾政是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贾政就是再蠢,也听出来不对劲儿了。
贾政心一惊,只觉后背冰冷,不敢再深想。
莫说贾政了,全部屋子里的下人们都被吓得不轻,那小厮更是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这会儿,他并不感觉和珅半点不给面子,态度过分凌厉了。
贾政微微喘了口气,更加安静下来:“说的是,致斋兄说的是。”贾政又换回了平常的口气。
贾政天然是心疼宝玉这个儿子的,毕竟荣国府的子嗣并不丰。
和珅将那小厮的神采支出眼底,淡淡地出声道:“但是二老爷的公子病了?”
无他。
但此时更首要的是,莫要叫和珅瞧了笑话。
这话听一次,他便感觉愤怒一次。
唯有和珅才会说。
但现在黛玉还教养在荣国府,荣国府真要出了事,反倒扳连了黛玉的名声。
和珅这才转过甚来,直视贾政。
“混账!混账东西!”贾政站了起来:“宝玉又是如何说的?”
贾政深受儒家思惟熏陶,夙来看重家风与后代教诲。
不听也就罢了,此时闻声了,莫说让大夫去给宝玉瞧病了,他此时只想拎了藤条,将宝玉揪出来,跪在地上好查问。
贾政心中一惊,脑门上一根筋突突地跳着,他不明白和珅为何俄然如此说,说的还净是些不吉利的话。
厅内氛围略有些呆滞。
只听得“砰”的一声,他掌心那只小巧的茶杯已经让他生生捏碎了。
“早听闻宝玉乃是衔玉而生,灵秀非常。”
怕也恰是为了他荣国府好才是!
谁敢真同他打趣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