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生日礼品?
是已经没法忍耐了吧?
太好笑了。
——一把刀,并且是一把好刀。
太刀出鞘,收回一声轻吟。我冷静握紧了刀柄,猛地抬手,将太刀劈下,苗条的刀身在半空中划过,轻巧流利,刀光乍现,那清澈的刀光构成一面扇形,仿佛夜色中的一轮满月,敞亮中透着冷冽。刀面上精密的纹路模糊明灭着,一时候,像是要跟着我的行动奔腾起来。
去坟场也是很无聊的事情。人已经死了,坟场里也只是一抔黄土,站在一堆土面前有甚么意义呢?死去的人又不在这里。如果只是思念的话,那么在那里不能思念呢?为甚么必然要在坟场?
我就干脆让木叶的人帮我把全族人都埋在了这里,还要求他们立上石碑,刻上名字。
“佐助,来岁生日,我必然会给你一把最好的刀。”
鼬,你到底在期望些甚么?!
拿出你灭族的那股狠劲来呀!
本来被鲜血感化的地板已经换成了新的。偶尔会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那是个驯良的阿姨,估计瞥见我母爱爆棚,每次来都把家里清算得一尘不染,顺带还会帮我做一顿饭。
这曾经是鼬的房间,不过现在被我兼并了,因为他的房间比我本来的大,就连装潢都比我的都雅,比拟起满墙卡通画,这间屋子就洁净整齐了很多,另有一个大大的木质衣柜,内里能装很多东西。
我愣住了。
宇智波那片曾经繁华的堆积地还是被拆掉了大半,只要我家的老宅,和那四周的几条街道仍然保存着,只是空落落的,屋檐下画着团扇的灯笼也因为沾了血被摘了下来,几扇绘着花式的纸门也因为破坏而裁撤,换上了新的。只是给我换纸门的忍者明显没有多少艺术涵养,新换来的纸门是极新的,毫无绘饰,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惨白的光芒。
他没有送到我面前,只是把这些东西装进箱子,放在他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
恨着你的弟弟如何能够一点点搬开你的箱子,瞥见阿谁放在最底层的礼品,乃至瞥见你那张“生日欢愉”的字条?
你真的但愿我像你所说的那样恨你吗?
一张纸飘然落下。
没想到木叶有些人还挺会玩的,竟然搞了个合葬?既然连合葬都晓得,那不晓得他们放陪葬品了没有?族长大人只要一件丢脸的绿色浴衣就够了,顶多再给他偷偷放几盒烟。至于妈妈嘛……阿谁斑斓的女人缺甚么呢?她仿佛不需求任何外物,因为本身就已经充足丰富了。
莫名的,我想起了鼬曾经说过的话。那是一天放学后,鼬按例拉着我的手回家,他已经很累了,眼中尽是怠倦,他的头发太长,几近遮住了脸,但他还是尽力笑着,带着那种独属于他的和顺……和笨拙。
鼬竟然藏着一把好刀?如何灭族的时候不带走?
——这也是鼬的意义。只要殛毙了全族的宇智波鼬是罪人,而那些不幸死去的宇智波一族仍然是木叶的豪杰,理应遭到恭敬和庇护。以是作为宇智波族独一的遗孤,我大能够提出任何要求,就算是让那些忍者帮我全族人下葬,包含把族里小卖铺的惠子奶奶都埋出来刻好石碑,他们都会毫无牢骚地照做。
我踉跄了一下,坐在地上。
每当我想要恨你的时候,就会发明这类事。——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而我,不能有涓滴牢骚,仿佛我底子就没有恨你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