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管用吧。
她是去挡客的。
谁料，就在此时，帘外俄然传来宫人的禀报：“启禀娘娘，贤妃娘娘求见。”
李进忠忙陪笑道：“主子也说巧呢，太后娘娘这一动念，皇后娘娘便已经来了，太后娘娘想必欢乐得紧。”
这就等不及了么？
说话时，她的笑容有若三月东风，望之令民气生靠近。
贤妃此来，想必是探口风的，那八百御林军看来是太刺眼了，御史还没呈现呢，阿猫阿狗倒占了先。
“娘娘，李总管过来了。”他低声禀报导。
竟是对那宫人的通传理也不睬，仿似没闻声。
戚良吓得不敢则声，只向旁使眼色。几名小监忙过来将一应茶具都捧了下去，他本身则亲身上前，将空盏收了起来。
这话听着非常随便，意义却极深，清楚是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
为了不见她们，周皇后乃至连歇也不肯歇一下，这就要去仁寿宫给太后娘娘存候。
李进忠谢了一声，躬腰道了然来意。
皇后娘娘明显不肯见贤妃娘娘。
周皇后点头，一面理着袖畔的金线梅花络子，一面笑道：“可不是这个话么？这却也好，未曾叫李总管白跑一趟。你这便随本宫往回走罢，本宫分开了这些日子，非常驰念母后，今儿要好生在她白叟家跟前说说话。”
悄悄置盏于案上，周皇后将帕子拭动手指。
周皇后叹一声，将锦幛翻开往外瞧了瞧，喃喃道：“这雨下得可真大，想来早晨就该风凉了。”
此时，李进忠也瞧见了皇后凤辇，忙加快脚步迎上去见礼。
本日独一的兴趣，就这么没了。
他确切是奉太后之命，欲往坤宁宫问安的，不想两下里正巧遇见。
周皇后侧眸望向窗外。
“撤了罢。”淡淡地叮咛了一句，她烟霞色的衣袖起了又落，“哗啦”，一盏茶已然尽数泼在了砖地上。
见她无甚兴趣，戚知己机地退去一旁，不再言声。
一时戚良领命下去，很快便又带着几名小监鱼贯而入，捧来各色茶具，又亲点起一尊小茶炉子，跪坐于东窗案下，将那积年的梅上雪水煮了一壶，再遵着那茶道的挨次，渐渐地斟就一盏玉露香茶，奉至皇后跟前。
出了东二长街，行未几远便是蹈和门。一行人正自走着，忽见门中行出数人，戚良眼尖，一眼瞧见那走在最前头的，恰是仁寿宫大总管――李进忠。
她这厢才坐下，好茶都没喝上一口，这些狐媚魇道的就往出冒，烦不烦？
何必来哉？
戚良应了个是，又陪笑道：“娘娘当真好记性，那临川玉露昨儿才到，主子这就叫人去取。”
那是一个暖和而轻柔的笑，一如她执盏的手，保持着温和天然的幅度
还让不让人喘口气儿了？
戚良精于茶道，煎煮烹沏样样俱全，更兼行事慎重、为人全面，这总管当得还是挺得宜的。
李进忠内心却格登了一下。
“是，娘娘。”戚良亮着嗓门应了一声，又往旁递了个眼色。
莫非，行宫的那场大火，并不像郡王殿下早上说的那样简朴？更有甚者，这里头竟有甚么内幕不成？
她微觉可惜地望向盏中浅碧的茶水。
“主子服从。”李进忠不敢再多想，忙应下了，又转头叮咛一名看着很机警的小监：“快归去给娘娘报个信儿。”
周皇后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