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生程意拜见大人。”程意昂首作揖。
程鑫琣悄悄压下心中慌乱，回道：“大人，实是他们母子将吾弟归天之痛恨在吾身，不肯受我恩德罢了。”
“程鑫琣，当年介弟接你一家来南通，当是有恩于你，缘何介弟故去，你薄待弟妹与子侄之辈？”
“回大人，老朽不熟谙甚么程鑫琣程店主，只认得施粥救灾的程鑫理程东。”
这时，陆平返来了，身后跟着两位妇人、一对老佳耦另有一名中年男人。
陆文正将两张房契交于一旁的师爷，师爷辩白以后道：“大人，奇特，两张房契上面的官印都是真的，向来房契只要一章，这.......”
“大人冤枉啊，阿谁宅院是小民弟弟租住的，小民弟弟归天以后，小民便买了下来。”程鑫琣说着从袖子里取出房契，“这是房契，请大人过目。”
“回大人，定是我那好侄儿打通了这些人，他们并无真凭实据。”
“大人，休得听他胡说，清楚是他看吾弟归天，心起歹意，盗窃财帛，被我母亲晓得，遂被辞退。”
“程鑫琣，你另有何话说？”
“大人，此房契乃是假的，真的房契在学内行里。”程意说罢也从袖子里取出房契呈上。
“你！！！”白叟闻言愤恚难平，“你血口喷人。”
“好一个想不起来了。”陆文正哼了一声，看向跪着的程鑫琣开口问道：“程店主，刚才程家旧人所言，你可认？”
“大人。”这时，师爷从二堂仓促出来，“高老先生缓了过来，呈上当年买卖凭据能够证明明净。”
陆文正重新坐稳，拍下惊堂木道：“向来房契只要一张，这宅院的房契为何有两张？即便按你所说是高老先生拆台，莫非衙门也受其摆布不成？”
“高先先请起。”
知府大堂, 衙役们手持杀威棒分作两班站立。
“回知府大老爷，此事子虚乌有啊，小民冤枉。”程鑫琣跪地喊冤。
陆文正见世人筹办安妥，拿起惊堂木拍了下去：“来啊，带被告！”
“猖獗！”陆文正大怒，陆平赶紧上前将程鑫琣扯开，“跪下，公堂重地，岂容猖獗。”
“大人，我等都愿作证，老爷归天以后，他与老夫人合起来逼迫夫人。不但如此，老爷美意让他进铺子，谁知他和大掌柜勾搭，私吞货款，将好几单买卖隐下不报，老爷就是被他们活生机死的。”中间跪着的中年男人俄然出声，“我等被辞以后，曾去县衙告状，不料被县太爷打了出来。至此忍气吞声，本觉得无处鸣冤，谁知我家小仆人争气，此番高落第人，真是老爷在天有灵啊。”
“回大人，小人有，当年他和大掌柜公开的账簿在小民手里，请大人过目。”中年男人颤巍巍从怀里取出两本账簿，翻开内里包裹着的蓝色布，谨慎翼翼将账簿举了起来。
“此事下官失策，下官有罪，请大人惩罚。”付县县令坐不住了，站起来朝上跪了下去。
书吏见程鑫琣被礼服，赶紧上前将账簿取了过来，当堂算了一通，赶紧呈给陆文正：“大人，上面记录着数十笔隐而不报的货款，已然属于盗取，最后一页，还记录着贡献付县县太爷白银两千两。”
堂上，陆文正读罢状纸，内心连连哀叹，程家老爷原是美意接母亲兄长来府居住，未曾想引狼入室啊，如果此事是真，当真令民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