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内里的一个黑影动了,昂首看看天上的玉轮,道:“时候到了,脱手。”
高进拍了拍费哲的肩膀:“别想没用的,这把火不烧起来,我们淮军几万弟兄就得死在山东!”
高进看了眼不远处黑夜中的孔庙,捏了捏手中的“钻天龙”。
樊霸一刀成果了阿谁不幸的母亲,对方咽气前眼睛流下的泪水让他久久难以放心。
自有衍圣公府以来,曲阜住民就算是孔家的世代奴婢了,想走都不成。
“唉,不法,烧了孔庙,将来俺孩子昨个进学嘛。”费哲嘟囔一声,还是把竹篓挑在肩上。
看到陌生人过来,那失了心智的母亲还将骨架揣在怀中,恐怕别人夺了去。
这,就是圣脉给世人的畏敬之心。
官兵不敢擅进,匪贼不敢强入,强盗绕城而走!
“这...”
“......”
此时孔庙东南的一处民房边,却有十几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如同索命的僵尸般躲藏在夜色中,似随时都会跳出来咬人一口。
屋内的仆人一家被用绳索绑在一起,几把大刀明晃晃的放在他们面前,但使他们敢挣扎叫喊一句,恐立时就要人头落地。
夜色下的曲阜县城,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灯光,空无一人的街面上连个打梆的更夫都看不到,只要城门上手持火把的兵丁在走动。
费哲想说甚么,却被高进直接打断,哼了一声,道:“都督说过,世上从没有贤人,人活着只能靠本身。只要我们够狠,就是真有贤人也得跪在我们面前告饶!”
孔庙、孔林、孔府这“三孔”便曲直阜的核心,城中统统修建都不能超出三孔,而那孔庙更是朝廷特许仿天子居住的紫禁城款式修造,花了五年时候十五万两白银才形胜利,一百多年不知有多少圣贤后辈来此祭奠过先圣,瞻仰先圣遗址。
孔家在曲阜真的霸道,随便哪个老爷、太太死了,孔家所属的庙、佃、屯户和城中住民都要素服摘缨二十七日,百日内不准婚嫁,不准唱戏,不准聚宴。不但如此,住民还要被构造起来去给孔家的老爷、太太嚎哭。别的各种逼迫,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想都不敢想。
费哲叫这话听傻了,这甚么人能狠到贤人都得告饶。
其所说刘六刘七兄弟造反烧孔庙是正德年间的事,当时孔庙被烧,曲阜一带的人都说是报应,有很多孔家的佃农、奴婢参与了此次叛逆,可惜最后被明朝弹压了。
前锋营非淮军正式号角,乃是大顺山东招安使胡尚友给定的号角。为了彰显威风,胡大使将本身的亲兵号为“雄威营”,将高进批示的马队号“前锋营”,听起来非常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