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面色微变,此事是贰心中最讳地点,皆因他官职再高,于那满洲轨制也不过是镶黄旗一包衣,连个爵位都没有。
堂内的洪承畴则定定坐在凳上,旧事一幕幕涌上他的心头。
武愫大怒,这个盗墓贼另有理了!
“狗汉奸,拿命来!”
曹烈云冷眼看着那一身顶戴的洪承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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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心境大乱。
洪承畴一怔,半响又轻叹一声,挥了挥手叮咛保护将曹烈云拖出砍了。
洪承畴也不说话,任曹在那骂,好久方轻叹一声,道:“昔在故明,高低梗阻,君猜臣疑;上以酷刑峻法待臣下,臣以对付欺瞒对君父。臣工上朝,凛懔害怕,唯恐祸生不测,是以君子闭口,小人逞奸,使朝政日趋废弛,不成清算。松山战后,老夫幸蒙再生,侧身圣朝,如枯草逢春,受雨露之津润,蒙日光之煦照,接微风之吹拂。先帝与摄政以国士相待,人非木石,岂能不感激涕零,誓死以报?”
谩骂声中,曹烈云被杀。
“老贼,你卖的不是大明,你卖的是神州中原,卖的是我亿万汉人!...”
换了一身衣服的大学士倒是没有立命杀人,而是叫人将那刺客提来,欲亲身鞠问。
曹烈云不答,反诵了一首诗。
曹烈云视死如,仰天大笑。
曹烈云也是失策,他本锦衣卫中人,自有杀人手腕,如此近间隔近身,便是手中没有兵器也可扭断洪的脖子,叫这大汉奸一命呜呼。
莫非老夫将来真的就只能是贰臣吗?
“大人!”
“这一首《槛车过锦州》,传闻是我大明督师洪亨九先生所作。想我洪大先生松山战没,以身就义,不辱朝廷,不负君国,先帝赐祭九坛,为我中国大豪杰也!”
“一派胡言!”
贰臣!
“万里愁云压槛车,封疆到处付长嘘。王师已丧孤臣在,国土难全血泪余。浊雾苍茫就死地,慈颜惨痛倚村闾。千年若化辽东鹤,飞越燕山恋帝居。”
几脚重击,可要不了洪的命!
“大学士?”
这一呼倒是胃中翻江倒海,狂欲呕吐,倒是先前自家的便溺之物尽数往口中淌进。
曹烈云纵身跃于床上,拿脚猛踹洪承畴肚子,只一下,便叫洪在恭桶中张口惨呼一声,成果口中又进肮脏。
“锦衣卫?”
少年得志、诗词会友、金榜落款、青云直上、入阁封疆、松山败北、盛京之囚、屈节降清、参军入关、得以重用...
莫非我中国的宝贝天生就该叫这帮人带进地下不成?你说我盗墓,我却说我是劫富济贫,不过所劫是那自擅自利的死人而矣!这有甚么罪?
竟是叫那曹烈云踩得失了禁。
坐在边上旁听的都督陆四却“哎”了一声,“人家说的对啊。”
洪承畴微哼一声,道:“你莫用心调侃老夫。想大清太宗天子对老夫以礼相待,矜怜恩养,当今摄政王待老夫更是恩典隆握,推心置腹,授老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入内院佐理军务,授秘书院大学士,使老夫经纶得展,故老夫早已同前明、同故君一刀两断。”
“狗贼,你身为大明两榜进士,江南一代文宗,特荷先帝知遇之恩,简拔委以方面之任,为子不孝,为臣不忠,降顺虏廷,助纣为虐,实万死不得赎尔之罪!史册丹青必留尔之千秋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