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明首相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非为省兵戈亦为明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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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中已心中稀有,不再多问。

高拱既绝望又活力,蓦地向座椅后背一仰身子,瞪着眼道:“这岂是一个土司的事?这是要立端方,树原则!”他越说越活力,“忽”地举起手臂,向上一指,“别忘了,上面有天!凡事,要问个理字,要合天理!”他站起家,踱了两步,负气似地说,“贵州这件事,我必当分出是非,据实措置!非仅为节财用,省兵戈,亦为明公理,伸国法!”

“据我判定,安国亨不平拘提,乃是因安智居于省城,他思疑抚台偏袒安智,一旦出而受理,抚台或捕而杀之。”高拱耐烦解释,“纵不平拘提,亦只是违拗罢了,违拗安可谓之背叛?”

安智答:“官军进剿,我辈即与安国亨战于朵泥桥,相互攻取。安国亨取我与奢尽忠地九,我取其地七,没法兼顾。”

阮文中与高拱既无渊源,也无交通,忽闻巡抚之任,颇感不测,掌灯时分,忙到吏部直房投剌谒见,高拱叮咛传请。

高拱已从安国亨的诉冤疏中证明了本身的判定,只等阮文中报来措置之略,便可动手善后。终究等来了他的书牍,忙接过拆看。看前一页,他的脸上暴露笑容,还不住地说“公然如此,公然不差”;但是,看到前面,神采由晴转阴,绝望、愤怒的情感闪现出来。

高拱送至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用和啊,时下为官者,常常幸亏前官之事上再放大,以揭示其风采。此乃小丈夫所为,非君子之道。望用和戒之。”

高拱道:“照普通人的说法,此时当集结雄师剿除安国亨以振国威。然竭数省兵粮剿内部仇杀之彝目,甚无谓!我意,此事不以武力平之,当以司法息之。用和不成循通例,要迅疾到差;到职后宜廉得实在,而谦虚平气处之。说到方略,用和当记着四字:据实定策!”

阮文中虽几次点头,却仍觉心中无底,遂愧然一笑:“呵呵,高阁老,门生敢请阁老详示。”

阮文中又道:“安国亨胆敢与官军为敌,斩杀官军无算,可知罪吗?”

安国亨闻巡抚换人,忙差吴琼前来晋见,待吴琼一进大堂,阮文中大喝一声:“尔彝目安国亨,擅杀土同知,却拘提不出,是何事理?”

高拱道:“这也一定可认定为背叛。官府不明是非草率进兵,彝民起而侵占,各有伤残罢了。不过,此说不换衣人,望用和到后,据实查访明白,看看安国亨有无领兵顺从官军且与官军开战的形迹。若无此形迹,则不能谓之背叛可知。”

“但是,毕竟官军剿水西大败,伤亡惨痛,国人尽知,皆曰水西当灭。”阮文中又提出疑问,“此不成谓之背叛乎?”

“玄翁,不如快刀斩乱麻!何必为一个土司,如此操心费心?”魏学曾建言说。

吴琼答道:“宣慰使已然查明:官军安参将率苗兵劫掠,斩杀部酋以朵等多人,以朵的父兄后辈互为通同,率众冲败官军,官军多是奔过浮桥灭顶的。”说着连连叩首,又道,“宣慰使闻官军溃败,既惊且惧,愿罚银三万五千两。宣慰任务小的禀明抚台垂白叟,宣慰使绝无背叛之心,前抚台竟以背叛奏闻朝廷!蒙此大冤,宣慰使心有不甘,已差人晋京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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