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汉那吉懵懵懂懂,道:“我太想祖母了,不知她白叟家如何悲伤,既然要回,就快些回吧,早点见到她白叟家!”
方逢时闻报,叮咛传见。把汉那吉按武官参谒巡抚礼,膜拜拜见,哀告道:“我已是天朝之臣,天朝何忍弃我?”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阿力哥,你这么一说,我巴不得一眨眼就看到祖母她白叟家呢!”把汉那吉眼泪汪汪地说。
“汗爷,这是为何?”赵全仿佛早有预感,他没有挣扎,只是痛心。他抬头看着俺答汗,安静地说,“汗爷,小的事奉汗爷多年,曾替汗爷掠地攻城,使汗爷大得志,又每以衣服饮食器用珍奇之物,常常供奉。我孝敬汗爷可谓至矣!乃今为一个孩子,将我捆绑而卖,不如蒿草?”
伊克哈屯每日起来,总要到河边向西南张望。两天畴昔了,并未见到把汉那吉的身影。俺答汗开端还安抚伊克哈屯,可又过了两天,他也坐不住了。每到中午,就来到河边,烦躁地踱步。这天,俺答汗又在河边盘桓,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到得近前,来人滚上马来,禀报导:“禀大汗,打儿汗首级哥押赵全已在云石堡外候了几日,却不见南朝来接。”
“大成台吉,既然太师这么说,就别哭了,还是归去吧。”阿力哥劝道。
“有种!”俺答汗伸出拇指道,“你去请鲍崇德验尸,免得说不清楚!”
“汗,朝廷不杀把汉那吉,还让他做了官,这但是天朝的皇高低的旨呀!”三娘子劝道,“这不明摆着的吗,朝廷不想兵戈,想两家和好呢!”
“脱脱小儿,此次你说对了!”说着,俺答汗一把拉过恰台吉,又向五奴柱招招手,三人围在一起,低声嘀咕了一阵。
“别啰里啰嗦的,人都抓起来了没有?”俺答汗一挥手臂道。
斯须,五奴柱前来禀报:“汗爷,李自馨、赵龙……”
“大成台吉,快了,快见到伊克哈屯了!”阿力哥道,“咱在云石堡等着,待朝廷下了旨,就出关。”
“啊?!”王崇古不由惊叫了一声。他明白,战和在此一举,不能稍有闪失。千钧一发,不容他几次考虑,只一盏茶工夫,王崇古就在白虎堂连传令:“传檄三镇总兵严阵以待!持令牌赶往平虏卫,命守备阎振,遣嫡子阎国囿,弟阎伟、阎伊,速往俺答营中为人质,知会俺答,不成背盟,俟朝廷诏旨一下,即送把汉那吉出关!”
“喔!”俺答汗恍然大悟似的,畅怀大笑,“喔哈哈哈,我的小黄鹂,百灵鸟,你这句话点醒我嘞!”
“可不是吗!”三娘子又道,“不承诺人家,不过兵戈,汗所向无敌,战而必胜,可自此,就再也没有机遇和人家说封贡互市的事儿了呀!”
“不会吧?或许只是……”三娘子道,话未说完,伊克哈屯哭喊着闯进大帐,俺答汗忙命亲兵簇拥着三娘子进了寝帐。恰台吉和五奴柱见状,又是一番鼓励,俺答汗遂传令雄师调头南下。
俺答汗一拍胸脯:“三五日内,必能见到!”
“但是,他们如有诈,当接进赵全才对嘛!”俺答汗提出了疑问。
“汗爷,都捉到了!”五奴柱道,“只是,周元那小子,见风头不对,服毒他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