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倒提马刀,负手转了两步,问王贯清,道:“先生看呢?”
张浚道:“也不消先生来回跑,待蜀中粮食运到,我当即出军。”
斥责呼延庚小人,表里不一,伪君子,用假装的慷慨忠义来沽名钓誉。
张浚提刀傲视,王贯清到底不发一言。
张浚淡淡的看着王贯清很久,把茶杯放下,提大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规复国土,匡扶宋室,此宣帅之志愿也。也是张浚的志愿。但金贼势大,切不成操之过急,反为金贼所乘。”
“嗯?”张浚拖着鼻音,乜视陆千五,晃了晃手中的马刀。
诸将跪倒讨情。有人道:“都统制所言不差,宣判为何起火?”
他表示侍卫:“去请诸将前来!”
曲端道道:“宣判,我军士气昂扬,出军倒也无妨。唯有一点,宣判不知有无想到?”
“愿向先生就教。”
王贯清伸手劝道:“宣判,以门生肤见,雄师还是该当稳扎稳打的好,曲将军的担忧,也不无事理。”
王贯清闻言勃然大怒,拂袖掀倒案几,茶碗跌落一地。他按剑瞪眼,张浚巍然不动,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去河东,誓要与索虏决一死战。”张浚朝王贯清拱了拱手,道,“先生请回,转告呼延宣帅,吾将率军从神水峡过黄河,经石州一起杀畴昔,还请宣帅派出兵马,护我后路。”
张浚火气渐渐下去,他沉吟,道:“河东自有宣帅供我等粮草。”
“宣判!”曲端痛心疾首,道,“呼延宣帅军河东,河东粮食再多,又岂能供应四十万雄师?宣帅即便故意去管,却也有力!”
“宣判差矣,眼下急务,非是长安,而是河东。”王贯清毕竟年青,一下子就把本身的底漏出来了:
刘锡站出来,道:“宣判息怒。”
很快,诸将赶到。
张浚在另一个时空曾为宰相,岂是王贯清这类黄口孺子能够问倒的,他一一化解了王贯清的守势,反问道:“呼延宣帅在河北空拥十万虎贲,不掉往河东参战,反要变更陕西的新军。规复国土、匡扶宋室的志向,莫非不过一纸空文么?”
谈兵论阵,王贯清不是张浚的敌手。他沉默无语,过了会儿,接着照本宣科,转述呼延庚交代他的话。
此话中带有潜台词,粮道为一军之命脉,岂可寄但愿别人之手?
“辎重粮草未到,我岂会不知。河东战情如火,我军自可尽先奔赴,粮草渐渐地运畴昔便是,这算得甚么借口?我军令如山,违我军令,是为怯战。怯战者,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