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上面有些黯然的人群,呼延庚又道:“今后统统财物,同一夸奖,无功而私掳财物者,斩!有功于红巾者,重赏!”
呼延庚心中一阵难受。
话音刚落,路丙吼怒一声,想要从地上跳起来与呼延庚冒死,两旁的兵士冲上去将他重重的摁住,他不断的吼怒者,谩骂着。呼延庚看了路明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吼怒的路丙,沉吟了一会才开口。
呼延庚看着他一脸的正气,心中涌起一股惭愧,明天就要借这个机遇,将河东各部完整整合起来。
我晓得,呼延庚心想,莫说你们,就是李自成,也不得不放纵麾下掳掠。
“路家兄弟亦为人杰,当知金兵残暴,素无信义。令兄野心勃勃,却不想若宋民亡,则喽啰烹。大师同为宋民,该当同舟共济才是。莫要再做他想。若再由勾搭金兵之事,莫怪我刀倒霉。”
马扩瞥见世人有些不稳,忙说道:“我家将军曾与众位约,定不变动。路家为大师保代州?诸位莫非不知其当日为人如何?现在又公开勾搭金兵,伏击我家将军,自不能等闲放过。本日此事,已经看在诸位面上,从轻发落。望众位乡里,莫要为此人伤了大师的和蔼。”
“我等与路甲之流又有何不同?”他状若鬼怪,脸上一片血红,扫了一眼身后的诸位豪强,路家兄弟惭愧的别过脸去,其他诸位一脸的欣喜。口称“将军仁义”全数佩服在地。“马扩,我问你,你矢志规复燕云,但是为了燕人宋人相互劫夺?”马扩难堪的低首不语,燕云是贰心中之痛,恰好此时辩白不得。
“以是你们人越打越少,最后要我来救你们。”呼延庚厉声道:“如果金贼来了便掳掠一番,朝廷兵马来了,也是掳掠一番,那三河士民,何需求迎候朝廷军马?放心在金贼治下做个顺民不是挺好?”
安设了众军的呼延庚坐在路氏的大帐里头,看着下首心中忐忑不安的路家大小,心中竟然有一种把握别人存亡的称心。他的嘴角悄悄的扬起,站起家来,走到跪鄙人面的路氏两兄弟身边,微微的笑了一下。
“三弟,莫要再说了。”路明听着这个赤裸裸的欺诈,看着听到诛三族后连挣扎也不挣扎的路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叩首道:“路明朝路氏百口,谢将军不杀之恩。我等自当在疆场之上,洗却兄长之罪。”
“对呀,宋人岂可相互劫夺,我军岂能掳掠致其他宋人以死地?”看着上面心中不满,却不敢发言的世人,他语气提大声色俱厉喝道,“若如此,我等与金兵有何不同?”
“我有侄女,姿色过人,今愿献与将军为婢,愿将军笑纳。”路明在一旁谦虚的笑着,但愿这个方才在中军前面立威的呼延都统制不要大发凶性才好。
他这么一调拨,跟从的大小豪强也各个脸上不太天然,有些想要起家为路家讨情。
“奖赐给士卒,便是让他们自取自抢吗?你们战了几场,便觉得本身天下无敌,能够予取予求了?”他眼神愈来愈冷,他分开之时,已经让马扩清算军纪,却仍然是这个模样。
“宋人岂可相互劫夺!”
“很好!”呼延庚看了一眼脸庞通红的马扩问道:“那么,我等不想被金兵掳掠而死,是否可觉得其他宋人掳掠而死?”
“我乃朝廷命官,当行宋法。”呼延庚哈哈一笑,“宋法诛三族,路君是否愿行宋法,以路氏三族来为我等红巾立威,虽现在河东人少,我不欲搏斗宋民,但若武君成心让我等立威,定当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