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让本来有些沉重的氛围为之一松,孙途更是打趣地说一句:“鲁大哥你这话我可就没法苟同了,以你的襟怀,哪怕我们一早买了酒肉带上,只怕此时也早让你祭了五脏庙了吧。”
慕容彦超倒是一声嘲笑:“本官的耐烦可有限得紧,我再给你们一天时候,若明日入夜前孙都监还不能到我跟前,统统就按军中端方来。”这话一出,顿时就让杨志更感镇静了,他是真没想到对方在还没见过孙途一面时,就已经将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之肃除了。
不过比拟于这一起而来的各州府,青州境内却已显得更加萧瑟凋敝,路上行人希少很多,连官道都显得格外逼仄,偶然远远的竟还能看到有野狼在四周出没。别说和东京与江州如许的富强之地比拟了,就是之前的济州也比这儿要热烈很多,起码那边不至于呈现三五十里内都不见火食的荒冷气象。
慕容彦超先是有些不耐地顺手接过了状纸,但很快地,脸上就暴露了一丝嘲笑来,这或许又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呢……
不,不是跟被洗劫过一样,这里底子就是刚遭了盗贼劫夺了!
即便是孙途和鲁达如许杀过很多人,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心头发寒,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杨志正单膝跪在本地知府慕容彦超的面前,额头已现出了几颗汗珠来,因为对方施加给他的压力可实在不小啊。
杨志这才开口道:“府台恕罪,孙都监之前就曾提到他有些私事会担搁上几日,以是才……”
“确切有些古怪,我们谨慎着些。”孙途也立即醒过味来,跟鲁达打了个眼色后,两人已一提缰绳,控着胯下骏马敏捷朝前冲去,同时打了个手势让唐枫留在原地庇护雅儿的安然。
只是在又往前赶了一程,已能让人看清楚村庄的根基模样时,鲁达却又不安地皱起了眉头来:“不对啊,此时已近傍晚,恰是用饭的时候,如何此处村庄里却不见半缕炊烟啊?”
“这是四周那里的盗匪所为吧?当真是好狠的手腕,竟然把满村几十口人全给杀了……”鲁达面有喜色地咬牙道。
青州府衙,知府公厅二堂。
此言一出,鲁达和唐枫都哈哈地笑出声来,就连一向坐在车内安温馨静想着女儿苦衷的雅儿也忍俊不由地轻笑起来,只是一笑后,她又用略带幽怨的目光深深地望了眼车前不远处的孙途。
在把杨志顺手打发后,一名部属俄然神采凝重地跑了过来,并奉上了一份状纸:“府台,这是那罗家村独一的生还者所告状纸,就在三日前,其村庄被一支来源不明的盗匪攻击,全村四十三口皆被害……”
本来即便孙途他们再迟个十天半月来青州也不是题目,可恰好杨志率其别人先到一步却让慕容彦超抓到了说法,从而几次逼问,给足了他压力。而他一个从七品的武官又如何敢获咎四品文官呢,天然是大处下风。
这两匹骏马几日里一起缓行早就养足了精力和力量,此时被他们催动着便飞奔起来,短长工夫里已经冲到了村口处,见里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也不见人影出没,二人便在各自抽出一口刀后,再次兜马往村庄里冲去。而他们没冲两步呢,神采蓦地就是一变,因为他们看到村内黄泥小道上鲜明留着好几滩干枯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