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们内心已经模糊有了答案,鲁达先跳上马来,两步抢到中间一处略显倾颓的村屋前,伸手一推,就把屋门给推开了,从而暴露了里头更显惨烈的场景来——
这两匹骏马几日里一起缓行早就养足了精力和力量,此时被他们催动着便飞奔起来,短长工夫里已经冲到了村口处,见里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也不见人影出没,二人便在各自抽出一口刀后,再次兜马往村庄里冲去。而他们没冲两步呢,神采蓦地就是一变,因为他们看到村内黄泥小道上鲜明留着好几滩干枯的血迹。
即便是孙途和鲁达如许杀过很多人,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心头发寒,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不敢,孙都监他对府台你绝无半点不敬的意义,或者是……是他在路上又碰到甚么事情耽搁了吧。”杨志擦了擦头上的汗又帮着解释了一句。他是真有些悔怨非要先一步赶来青州了,早晓得对方会拿着这么点乃至都算不上错误的小事大做文章,那还不如跟着孙途一起迟缓而来呢。
慕容彦超倒是一声嘲笑:“本官的耐烦可有限得紧,我再给你们一天时候,若明日入夜前孙都监还不能到我跟前,统统就按军中端方来。”这话一出,顿时就让杨志更感镇静了,他是真没想到对方在还没见过孙途一面时,就已经将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之肃除了。
在把杨志顺手打发后,一名部属俄然神采凝重地跑了过来,并奉上了一份状纸:“府台,这是那罗家村独一的生还者所告状纸,就在三日前,其村庄被一支来源不明的盗匪攻击,全村四十三口皆被害……”
杨志这才开口道:“府台恕罪,孙都监之前就曾提到他有些私事会担搁上几日,以是才……”
两人前后止住了骏马前冲的势头,然后按刀迟缓地往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摸索地叫了几声:“村庄里可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想要借宿一宿……”可村庄里仍然冷冷僻清不闻半点动静,连狗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