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山上,谢老二和葛师爷正坐立不安地守在忠义堂内,猛听到远处一阵枪响。两人跑出屋外,向山下了望,但是黑黑的一片,甚么也看不见。
说话间,姚大脑袋一伙儿悍匪由远及近,步队稀稀落落一长溜,首尾相距里许。
两伙人好似在同一座山上打猎的两个狼群,固然相互可贵见上一面,但是他们深知对方的气味,即便相隔再远,也是能精确感受获得的。
“这……莫非是他们没藏好,透露了?或者是他姓姚的等不及,先脱手了?”葛师爷皱着眉头猜想道。
“炸没炸死这地雷都是连合会埋的,我们甚么也不晓得!”葛师爷听着麋集的枪声,焦心万分。
姚大脑袋率肖疤子一伙悍匪下山来,快马轻骑,直奔索家岭。马队一起无事,很快绕过了黑树林,又跑了一会儿,众匪借着明晃晃的月光,已能模糊看到拱桥黑蒙蒙的孔洞。灰袍白叟当日就在这桥前撒下一包呛人的粉末,阻断了武团长的追击。
谢老二已经没故意机寻觅姚大脑袋的尸身了,他伙同圆脸瘦子,悄悄上了马,尾随疯逃的山匪回到露台山。
谢老二见那两根细线绷得紧直,摆手道:“我节制不好,你来。”
“那我埋伏在黑树林里那些兄弟如何办?我去给撤返来?”谢老二瞪着牛眼问。
四周一片血肉恍惚,断腿断臂到处可见,马尸人尸残破不全。部分未被当即炸死的人马倒在各处,或栽倒在新炸出的坑底,或瘫于路边树丛,更有被地雷近间隔炸中的山匪,已经找不到囫囵的身子了,死无全尸。
幸免的山匪全都傻了眼,顾不得救济受伤的火伴,各自发了疯地逃回山去。
谢老二见枪声越来越近,焦心问道:“雷都埋好了么?”
扫视一眼四周窥视的乡亲,本身一准儿是被当作了杀人越货的凶手,但是武岳阳没空计算这些。白日里他胸口曾被麻耗子以飞刀射中,留下一个颀长的裂缝,这时裂缝中滑出一枚袁大头来。武岳阳捡起袁大头,他瞧瞧地上黑衣间谍的身型,正与本身相仿,就剥下那身黑衣来,套在本身身上,更扯下死尸的蒙脸黑布,系在本身脑后。
四周不远不近地站着一些村民,指指导点的不敢上前来,见武岳阳拎着枪大步跑过来,当即作鸟兽散,三三两两地退到远处,鬼鬼祟祟探头窥视。
谢老二从腰间拔下一支盒子炮,丢给葛师爷,“这点事还得等我返来么?”
转眼间长队来到黑树林埋雷的路口,谢老二见步队前面的几匹马已跃过雷区,恰是姚大脑袋带去的一伙人马。只是夜色中,马匹奔驰而过,哪能辨清姚大脑袋位居那边。谢老二怕姚大脑袋跑脱掉,瞪着大眼叫道:“拉!快拉啊!”
谢老二下山来,一起飞赶,到达黑树林的时候,座上马已口吐白沫。谢老二窜进林子里,将林中埋伏的几人惊得一跳,都抄起了枪来。等看清是谢老二,当即围上来。
武岳阳上前去,红马扑籁籁喷出几口气,调转马身躲闪。武岳阳一把抓住缰绳,将红马牵住,又俯身从死尸身边拾起步枪,将死尸身上的枪弹、两把盒子炮、水囊、六枚袁大头和一些函件十足翻出,全塞到本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