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难堪地咳了两声，冲曹队长道：“本日老六身材不适，还望曹队长大人有大量。”
“你们上七星山去搜吧……”
铁牛道：“再这么放它靠近就来不及啦……”
三桅大船很快驶近，在距切近岸边一字泊开的郝老六船队百步远收帆愣住。
郝老六晓得这曹队长最是口蜜腹剑，嘴里说着好话，内心不知打着甚么鬼主张。郝老六信赖本日相遇毫不是偶尔，他没心机与曹队长持续绕弯子，因而道：“那是应当的。我们宜宾船埠上的袍哥可个个是守端方的男人，不敢作奸不法给曹队长添乱。我部下这几个智永堂的兄弟更都是净水袍哥，向来不沾荤腥的。敢问曹队长是碰到甚么案子了么？若在咱船埠上碰到甚么费事，上刀山，下油锅，你一句话的事！”
“此话当真？”曹队长道。
麻耗子浑水摸鱼，趁乱从鱼网下钻出，到船舱里摸了几把短刀裹在袖口。撬棍、铁锤和东洋钢锯这三样东西他一样也没找到，只要斧子勉强能够当铁锤用。麻耗子抓住机会又溜到一个木箱上面，揣摩着撬棍和东洋钢锯该去那里寻觅，不经意间从木板间的裂缝瞧到郝老六走进中间那艘船的船舱。
铁牛瞪着牛眼道：“管他是哪个，还撞得过我们得铁皮船？”
“他烂泥扶不上墙的货，懂个屁！我们这十来条船有没有一百人？不还是严峻兮兮地
铁牛迈开长腿，紧走几步，直接跳到另一条船上去。郝老六不动声色地站在那条船的船头。
麻耗子担忧排闼收回响动，惊醒了舱内的袍哥，他绕到船舱一侧，轻推木格窗，探身抓起斧头。麻耗子悄悄封闭了木格窗，正要再去别的船上找寻另几件东西，互听中间船上有人叫道：“醒醒！快醒醒！有人，来人啦！”
三桅大船船头站着一伙儿头戴大盖帽，斜挎武装带，肩后背着中正式步枪的军警模样的大头兵，此中最前面领头模样的警官生得肥头大腹，他身后没有背步枪，只在腰间别着一对儿盒子炮，此人威风凛冽地叉腰而立，听到郝老六喊话，鼻孔喷出一股气，说道：“郝兄弟，咱家哪晓得你们袍哥的暗语呀？如何，连兄弟也不熟谙了么？跟兄弟打上哑谜啦。”
细脖子倒吸一口气，“我也听过这个传闻，当时不太信，只把它当耳旁风，本来竟不是空穴来风。可他们说郝老六一伙儿，只伤了三两个……”
狗娃厚着脸皮向前凑了凑。
“哎哎哎，莫推莫推！莽绰绰的慌个啥子呦……”
“郝老六的堂口全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号人！”狗娃嘟囔着走到船尾，解开裤子便利。
“哎呦……吹好大牛皮呦？大西王张屠子？你说的莫不是张献忠？”狗娃撇嘴道。
老崔从郝老六身后钻出，喝道：“你娃晓得个锤子！闭嘴！”
“六哥，我喊几个兄弟去撞沉它！”铁牛瞪眼道。
细脖子瞥一眼狗娃的背影，冲大鼻子中年男人奉迎道：“狗娃是个抬杠的傻儿，莫理他！”
“你娃娃晓得个锤子！哪另有第二个‘大西王’？你爱信不信！”大鼻子中年男人没好气道，他对狗娃的质疑非常不满，扭头只说给细脖子听，“传闻这伙人是国军派来的间谍，虽说只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可技艺非常了得。先一把火将智永堂的茶馆点了，又扎死扎伤郝老六部下十几个弟兄，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