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石坪此时已经站着三百多名书院门生,另有陆连续续来的,多是三五成群,低声闲谈会商着。
白墨楼往中间靠了一点,阔别徐明远几分,点头道:“每月辩论佳者,由书院记实在册,然后同各州急报一同送往长安。不过也不是直接呈送御书房,而是由国子监先行遴选以后,以最好者呈送御书房。并且大宛书院虽多,除了国子监和长安八大书院,其他各道也只要十余家书院有此殊荣。”
“南诏?”徐明远眉头微皱,摇了点头道:“南诏但是大宛一手搀扶的,要不是被逼急了,必定不会倒向吐蕃的。”
“未入秋,北黎普通也不会南下打劫,迩来吐蕃又忙于西征,新罗弹丸之地掀不起甚么风波,也就南诏行动几次,和大宛起了摩擦。此次辩甚么,并不难猜。”白墨楼轻摇玉扇,淡然道。
曾宽等人落座,而那两张矮几前此时也是坐着两名教习字科的教习,看模样应当是要记录诸生的谈吐。
“书院人才济济天然不假,不过我说小白,你这个死当谥文正的宰相之才,在这辩论上夺了几次第一啊?要我说,那郑直和王子琪在你面前另有些不敷看吧。”徐明远点了点头,又是有些迷惑的看着白墨楼问道。
不过三人脸皮都不薄,还觉着四周人少点,多少能多几分凉意。
曾宽顿了顿,持续说道:“辩国之大事,此乃当今圣上赐与士子的权力,这也是为了此后你们策国之大事做筹办。”
而曾清怡也是在人群里找到了徐明远,见他看过来,还对劲的扬了扬嘴角。
“国无小事,朝廷能够广开言路,听天下士子之言,此乃国之幸事,亦是天下士子的幸事。”
高括上任三年,为官清正,很有建立,在蜀州颇受恋慕。徐明远之前曾远远瞥见过几次,对这个嘴角老是挂着笑,目光深沉的刺史大人印象不浅。
“书院诸位教习评定,前十者,皆有夸奖。本日高刺史和诸位大人亲至,评判天然公道公允。”
徐明远冲着白墨楼竖了个大拇指,啧啧道:“小白,这都能被你猜中,公然是当年持续三年夺得辩论第一的人啊。”
徐明远想着这小妖精激辩诸生,将白墨楼这一身傲骨的冰脸墨客说的低头认输的模样,不由感觉有些好笑。
书院诸生呈扇形围着那颗老魁树,曾宽一行人径直走到那老魁树下,站到了椅子前。曾宽看着世人,浅笑着说道:“本日日光暴虐,诸位能够恪守书院端方,我很欣喜。”
白墨楼微微颌首,刚想说话,一声婉转的钟声响起,喧闹的人群也是垂垂温馨了下来,白墨楼也是不再说话。
“远哥你猜的一点都没错,要放两年前,书院辩论第一还真是他一人独领风骚。从十三岁到十六岁,连续三年拿了辩论第一,名声之大,传闻连长安那边的国子监都轰动了。那王子琪在他面前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那郑直恐怕连话都说倒霉索呢。”周斌杰啧啧道,言语间也有几分佩服。
白墨楼一收玉扇,冷着脸看着两人,冷声道:“曾清怡对于辩论确有独到之处,我输给她无话可说。不过你俩大男人,被人家一小女人撵得上蹿下跳,还美意义怨天尤人?”
徐明远有些顾恤看着白墨楼,轻声感喟道:“女子会武又会文,真是天之不幸,男人之不幸啊。”周斌杰连连点头,表示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