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由朗声一笑:“你这上联虽难,却也难不倒我,你且听好了!”
柳云懿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苏兄……你这是喝花酒呢,还是喝金子呢?”
八两黄金,还外带八贯铜钱……
柳云懿晓得这苏子由不会这么轻易便入套,对此,心中她早有筹办。
当今下联也到手了,人也骗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如果真再出来个跟这苏子由普通的人物,将那春联给对出来了,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脑中动机一闪而过,苏子由虽行事怪诞张狂,但并非不会审时度势,知情见机之人。见柳云懿不肯说出姓名,他也就不再强求:“既然兄台有公事在身,又有难言之隐,鄙人也未几问了。望有缘再见吧,告别了!”
既然柳云懿如此说了,老鸨便唤来账房先生,将柳云懿要垫付的银钱给算了出来。
半响,才颤声道:“找……找知府大人要钱?!您,您这不是怕要了老身的命啊!我……我是甚么货品,如何敢向知府大人要钱?!”老鸨另有前面半句话没说出来,埋在了内心。
苏子由转过甚来时,柳云懿才清楚的看到,此人虽生得边幅平平,与她或阿婴都不能比,可他面上却无半点颓废之色。特别是那一双眸子,吵嘴清楚,霁月光风,仿佛能让人今后中看出万海潮生,星走月沉,敞亮的令人不敢逼视。
目睹苏子由那风轻云淡,天朗水清的模样,柳云懿就晓得,这激将法对苏子由怕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苏子由却理也不睬,低着头刷着夜香桶:“不成不成,公子没见鄙人正忙着吗?这桶刷不完,等会儿鄙人但是要被那老妈子叱骂的,哪有甚么时候给公子指教。”
老鸨一听,顿时傻站在原地,愣在了当场。
此话一出,令本欲掏钱的柳云懿生生停了下来,一寸一寸地扭过甚去看向苏子由。
瞥见苏子由的双眸时,柳云懿愣了那么一瞬,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笑道:“忙活了这么久,总算工夫不负故意人,能找到苏兄,小生但是很费了一番工夫!”
柳云懿赶快连连摆手:“非也非也,只是我此番出京乃是有公事在身,本该隐蔽行事,随便流露姓名的话,实在过分张扬,还望苏兄包涵。”
这是多么的豪奢……她从张万豪那抢来的最大的银钱也不过是一两黄金,那一全部锦包的银钱合计连苏子由这花酒的一半都不到!
“那此事便成了!”说着,苏子由便将手中毛刷一丢,站起了身来:“请出上联吧。”
柳云懿故作深思状,半响,顿挫顿挫的将那上联吟出:“无山得似巫山秀。”
柳云懿强忍着拔腿便走的打动,将脑袋一寸一寸地转了返来,竭力浅笑朝老鸨道:“我今儿身上带的现钱未几,也就些许零钱,付这笔账怕是不敷的。但本公子既游历至此,决然不会做出言而无信之举……如许吧,你便去知府衙门去要这笔款项吧。想来知府该当也会卖我个面子,不至于这点银钱都不肯借我。”
说着,她便不着陈迹的朝阿婴递了个眼色畴昔,接着道:“本日相见已是有缘,若他日再聚,小生定要与苏兄畅谈一番!只是小生现另有些急事,要先行一步,你我今后再聚吧!”
看得柳云懿一对明眸异彩连连。
苏子由微微蹙眉:“兄台莫不是看不起鄙人,不肯流露姓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