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
“诶!就是如许!”严世藩畅然大笑,“我们入京,就是要一起萧洒,夜夜歌乐!”
“神仙又显灵了啊……”
特七畅快笑道:“船长啊,这是甚么年初?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我强抢你杀你,弱就被杀被抓。弗朗机是老虎狮子,妮哈故乡人都是兔子绵羊,这就是法则。”
赵秃顶抿嘴道:“真不知弗朗机国事如何,都是仆从么?”
三人接过,各自砍开痛饮起来。在这岛上,喝新奇的椰子汁不失为一件快事。
“怕甚么,皇上向来就是打个雷,雨如何下,我说的算。”严世藩话罢望向罗龙文,“含章在浙江多候几日,待我在都城摒挡完事件,再奉告你去那里找我。你我皆是知天命之年,此后也不要理睬那些是是非非了,何不吟诗作赋,美酒才子,萧洒平生?”
杨长帆不喜道:“这么不幸的一个女人,你如何没完没了。”
劈面,严世藩的知己罗龙文早已魂不守舍。
……
特七嘿嘿一笑,掀起前胸甲胄,暴露一条浅浅的血痕道:“不是我说,这帮蛮子可伤到我了。”
“我们不是蛮子,是船长麾下雄师。”特七拍了拍腰间的虎牌,“有牌子的。”
“不是这里。”徐文长望向西岸,“那边。”(未完待续。)
“我去,做饭了。”妮哈低着头施礼退去。
妮哈点头。
歌姬卖笑道:“总督还要带我入京不成?”
“这不是铳的题目吧?”特七拍了拍腰间大刀。
歌姬有些慌了:“那……我也要被锦衣卫押着么?”
房中,严世藩拥着方才入府的歌姬,揉着面前的酒杯:“民气可测,神意难料。”
“我晓得,只是不想赶尽扑灭。”杨长帆长叹一口气。他何尝不晓得弱肉强食的事理,弹丸之地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前后恃强凌弱,逃亡打劫,在殖民与暴行之下,将全天下的财产归入囊中。
特七昂首看了看:“没有啊?”
“人多还打不过?”
“东楼说的是,先干为敬!”
所谓的本钱主义帝国,就是建立在如此打劫之上的。
正说之时,徐文长仓促赶来。
赵秃顶不屑道:“东番夷人还勇猛善战了?”
“这连我爹都搞不清楚。仿佛就是几个羽士寺人做法,皇上问话神仙答。”严世藩转而望向怀中的歌姬,“明儿就要走了,我舍得下东南,舍得下浙江,唯独舍不得你。”
“变天了。”
在如此环境下,俄然传来如许的凶信,严世藩晓得只要一个能够。
“免了,去账房领赏吧……”
“含章莫慌,不过是虚职罢了。”严世藩看着严峻兮兮的罗龙文笑道,“最多只是撤职回家,皇上既然只认神仙不信人,我何必再为他排忧解难?”
“特七,你也是蛮子吧。”
“那干吗不打?”
“嗨呦,咱谁不知谁做甚么买卖!”特七也大笑起来,回身指向东方的高山,“照我话说,蛮子不是搞事么?一把火烧了山,我们杀个洁净就是!”
“我不晓得……我只是个女人,不晓得……强大的家属,逃脱了,剩下我们。”
“下次你来?”特七瞪着眼睛道。
“那就招揽他们,也成为我们的军民。”杨长帆眯眼望向高山,“夷人善战,若往死里杀,逼急了打起游击,只会更费事。恩威并施,威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