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刚才装韦斯莱夫人那封信的信封,哈利冒死憋住,才没有笑出声来。信封上到处都贴满了邮票,只在正面留下了一小块一寸见方的处所,韦斯莱夫人用极小的字,把德思礼家的地点密密麻麻地填写了上去。
弗农姨父念完了,把手伸进他胸前的口袋,抽出一个东西。
弗农姨父重重地叹了口气,吹得他那乱蓬蓬的大胡子颤栗起来,然后他拿起勺子。
哈利更加胡涂了。谁会给弗农姨父写信说他的事呢?在他熟谙的人中间,有谁会让邮递员送信呢?
我真但愿你们答应哈利去旁观比赛,这实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英国已经三十年与奖杯无缘了,球票很不轻易弄到。当然了,我们很情愿让哈利留下,一向住到暑假结束,并送他安然地乘火车返校。
“好啊,”他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壁炉跟前,回过身来面对着哈利,就仿佛他要宣布把哈利拘系法办似的,“好啊。”
哈利起家来到厨房的时候,德思礼一家三口已经围坐在桌旁了。哈利进门坐下,他们谁也没有昂首看他一眼。弗农姨父那张红红的大脸躲在凌晨送来的《每日邮报》前面,佩妮阿姨正在把一只葡萄柚切成四份,她嘴唇噘着,包住了她长长的大马牙。
佩妮阿姨把茶壶放在桌上,猎奇地环顾四周,不晓得弗农姨父却了那里。她很快就会明白的;一分钟后,弗农姨父返来了,神情大怒。
弗农姨父恼火地瞪着哈利,然后低头看信,大声念叨:
我们素不了解,但我信赖你们必然从哈利那边听到过很多关于我儿子罗恩的事。
弗农姨父气呼呼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下报纸,低头望着分给他的那份四分之一葡萄柚。
你们忠厚的
我但愿我们贴足了邮票。又及。
门铃响了。弗农姨父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厅走去。达力趁他母亲忙着顾问水壶,说时迟当时快,就把弗农姨父剩下的那份葡萄柚偷了畴昔。
哈利一头雾水,不晓得本身此次又做错了甚么,他从桌旁站起,跟着弗农姨父出了厨房,走进隔壁的房间。两人出来后,弗农姨父狠狠地关上房门。
哈利真想问一句,“甚么‘好啊’?”但是他晓得,弗农姨父一朝晨的脾气是惹不起的,并且,他已经因为没吃饱而憋了一肚子火。因而,哈利作出一副很规矩的猜疑神采。
但是,佩妮阿姨不晓得楼上那块松动的地板上面藏着的奥妙。她压根儿也想不到哈利底子就没有节食。当哈利听到风声,得知他们但愿他全部夏天都靠胡萝卜棒度日时,便派海德薇给他的朋友们送信,号令援助,他们立即主动呼应。海德微从赫敏家里带回一个大盒子,内里塞满了无糖的点心(赫敏的父母都是牙科大夫)。海格是霍格沃茨黉舍的猎场看管,他热忱地捎来满满一袋本身做的岩皮饼(哈利连碰都没碰,对于海格的烹调技术,他早有领教)。韦斯莱夫人派出他们家的猫头鹰埃罗尔,给哈利送来了一块庞大的蛋糕和各种风味的夹肉馅饼。不幸的埃罗尔,上了年纪,体力不支,送完这些货以后,整整歇息了五天赋缓过劲儿来。厥后,在哈利生日那天(德思礼一家连提都没提),他一共收到四份超等大蛋糕,别离是罗恩、赫敏、海格和小天狼星送给他的。到现在为止,另有两个蛋糕没有吃完。哈利等候着回到楼上享用一顿真正的早餐,便毫无牢骚地吃着他那份葡萄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