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愈发不解其意,只觉这和尚神神叨叨的确就是莫名其妙。
秦桧佳耦前后离席而去,那包间里便堕入了一片难堪的沉默当中。
可惜这赵明诚毕竟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武凯已经猎奇的问道:“却不知居士有何不解之处,要请教我佛门弟子?”
“好词!”
李清照猜疑的接过一看,却只见昂首上鲜明写着《声声慢·寻寻觅觅》几个大字,再往下看,倒是一首词牌:寻寻觅觅,冷冷僻清,凄惨痛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悲伤,倒是旧时了解。
说着便给李清照打了个眼色,表示从速回隔间去。
武凯却已经摆手道:“贫僧早就传闻过易安居士的大名,本日厚颜上门,恰是为了一睹易安居士的风采。”
“千百年后?”李清照愈发不屑起来,嗤道:“千百年后之事,谁能说的准?国师大人这番话,怕是难敌悠悠众……”
便在此时,武凯忽地将手中羊毫一抛,扯起宣纸用力吹了吹,然后双手送到了李清照面前。
“当然没有!”
武凯又笑了笑,一脸高深莫测的道:“现在或许不能相提并论,千百年后却一定如此。”
武凯头也不回的道:“贫僧对诗词可说是一窍不通,不过却能够借花献佛。”
“我常听人说佛门最是讲究‘因果’二字,却不知如果佛门高僧‘因’一念之差,断送了千百无辜的性命,最后会落得如何成果?”说话间,李清照低垂的视线向上一挑,那杏核似的眸子便如利剑普通钉在了武凯脸上。
“开口!”
此时赵明诚终究缓过些劲来,忙堵住了李清照的话茬,沉声呵叱道:“国师大人法力通玄,预知千百年后的景象,又算得甚么难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是吗?”
武凯在心中暗赞一声,随即不觉得意的道:“上古先秦时,燧人氏将钻木取火的体例遍传四方,时人愚笨,想必那些火种也酿出过很多悲剧——如果上古先秦之人是以便放弃了火种,你我此时岂不是还在茹毛饮血?”
满地黄花堆积。蕉萃损,现在有谁堪摘?守着窗儿,单独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傍晚、点点滴滴。此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正进退两难之际,忽听李清照在身后淡然道:“戋戋贱名,怎敢当国师大人如此厚爱?说来,我克日也正有一事不明,想要就教国师如许的佛门大德。”
蔡鞗方才便已经提早求了情面,此时却不好再说些甚么,因而只能给赵明诚打了个眼色,表示他从速出面清算残局。
听了这里,赵明诚恳中便有打了个高耸,旁人听不出也就罢了,他倒是第一时候便猜到李清照这是要向武凯发难!
见那墨汁早已经磨好了,武凯便抓起羊毫蘸饱了墨,低头奋笔疾书起来。
他仓猝禁止道:“夫人,我看你还是……”
是以他忙山神拦在了李清照身前,满面堆笑道:“内人无状,冲撞了国师大人,实在是失礼的很。”
目睹武凯高低打量自家夫人,那赵明诚却有些坐不住了,虽说李清照已经年近四旬,色彩略有些衰减,可万一淫僧就好这一口如何办?!
说着,挤眉弄眼的表示李清照从速退场。
赵明诚被逼无法,也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赔笑道:“国师大人还请包涵,桧之幼年气盛,向来口无遮拦,本日也不知是犯了甚么弊端,却绝无对国师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