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般,世人便越感觉事有蹊跷,正待七嘴八舌的上前细问究竟,却见李清照冲赵明诚道:“相公,你在这里千万接待好诸位大人,妾身先退下了。”
赵福金想到这诗中所述的景象,心中也是寒噤不已,忙欣喜道:“先生不是说过那‘妖僧’是个骗子吗?这骗子说的话,您却如何当了真?说不定他是刚巧得了这首词,便特地拿来先生面前招摇撞骗呢!”
“寻寻觅觅,冷冷僻清,凄惨痛惨戚戚……”
以是李清照也只是苦笑一声,从她手里接过那首词,谨慎翼翼的收了起来,又强颜欢笑道:“不说这些了,你我本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气——福金?”
重新到尾连续看了三遍,是越品越觉回味悠长,特别是那开端十四个叠字,可说是初创了诗词歌赋界的先河,却又涓滴不显高耸,直似混若天成普通。
李清照板着脸截断了蔡鞗的话头,手上却缓慢的将那张宣纸卷起,谨慎翼翼的收进了袖筒里,明显不想让世人目睹上面的内容。
赵明诚见她神采不对,忙上前伸手扶住,正待体贴几句,却见李清照蓦地回顾,大声诘责道:“国师大人写这首词究竟是甚么意义,还请明言!”
却本来赵福金方才突发奇想,筹算让蔡鞗寻武凯问一问子嗣——她嫁给蔡鞗三年不足,却一向没有任何动静,克日便也开端烦躁起来。
“先生放心,本宫一贯嘴快!”
李清照听的哑然发笑,点头道:“你这才几岁大,却急个甚么劲儿?”
“但愿如此吧。”
李清照与赵明诚膝下并无后代,与之相处久了,便模糊生出几分母女情分,平常对其宠溺非常,此时天然也不忍回绝。
说到一半,却发明赵福金在那边愣愣的建议呆来,不觉进步音量唤了她一声,谁知赵福金回过神来以后,脸上却多了些绯红,李清照不由奇道:“你这是如何了?方才到底想甚么那么出神?”
却说那李清照回了隔间,一张瓜子脸便垮了下来,从袖中抽出那首《声声慢·寻寻觅觅》细看,倒是越看越觉心寒不已。
不等世人反应过来,武凯又冲他们拱了拱手,笑道:“贫僧此来,专为一睹易安居士的风采,现在既然已经得偿所愿,便也该兴尽而归了——诸位大人存候坐,容贫僧先走一步!”
赵福金又试着将这七组叠词带入乐律,悄悄吟唱了几遍,更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受,只觉唇齿间盘桓低迷、委宛凄楚,如同目睹一个悲伤之极的女子在面前低声倾诉普通。
赵福金大喜,忙不迭接在手中,摊开了细看究竟。
李清照闻言心中一动,忙又细心打量了那首词半响,脸上垂垂透出几分骇然之色,一双手更是不自发的攥紧了那宣纸,几乎便要将其扯破。
“夫人?”
因她自小最喜诗词一道,嫁给蔡鞗以后便千方百计拜了李清照为师,常请到家中做客,并以‘先生’称之。
李清照苦笑点头,却毕竟敌不过她娇声漫语,只得解释道:“常言道诗由心生,撤除那些唱和应酬之作,诗词常常便是一小我当时处境的写照,这首词若真是我数年后所作……”
赵福金一双妙目不觉便迷离起来,将那首词贴在心口,喃喃自语间也不知赞了多少回。
说着,又对世人微微一福,回身回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