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宋徽宗是想等武凯做出瞻望以后，再决定该如何与女真人相处――至于吴月娘嘴里这位蔡相爷，指的却不是蔡京，而是他的儿子蔡攸。
眼下最大的题目，就是额头上的假皮肤难以共同脸部的行动，戴上斗笠以后，天然就能讳饰住这些马脚。
吴月娘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公然松了一口气，一边清算餐桌一边道：“那妾身归去以后，就亲身给您做一顶黑纱斗笠。”
吴月娘只是冲他们微一点头，顺势从丫环手里要过食盒，便目不斜视的进了东跨院。
但吴月娘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细心打量了半响，又让武凯试着变幻了一下神采，最后点评道：“眉毛的色彩还是有些怪怪的，不如前次那种斑白相间的看着舒畅，脸上的皱纹倒还能够，但额头和头顶相连的那部分，一旦动起来就显得很不天然。”
吴月娘到得近前，从袖子里摸出钥匙拧开了门上的铜锁，悄悄一推，那房门便摆布分开，暴露个空荡荡的客堂来。
“以是才要在斗笠上缀黑纱。”武凯对劲道：“到时我把脸弄得更吓人些，只说是为了遮丑，别人哪能想到我实在是为了粉饰额头上的马脚？”
吴月娘一向悄悄的看着武凯吃喝，直到他酒足饭饱的放下筷子，这才一边递上漱口水，一边道：“老爷，传闻蔡相爷昨儿上了奏折，催朝廷尽快派出使者与金人洽商赎买幽云十六州的事情，不过被皇上临时压下去了。”
这东跨院里有堂屋、配房十几间，武凯用来闭关的密室位于东南角，是一间非常偏僻不起眼的配房，内里又被分为表里两间。
幸亏里间和外间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门帘，里间的窗户又是耐久翻开着，以是倒还不至于表里‘同流合污’。
他一伸手，轻者熟路的从那裂缝里滑了出来，却吓的吴月娘惊呼一声，几乎摔了碗盘，忙反手摁住那只爪子，红着脸责怪道：“老爷莫要乱来，妾身还要从速归去呢，不然一会儿春生用饭时见不到我，又该哭闹了。”
实在这么做还是有必然的风险，不过为了让吴月娘宽解，武凯也只能装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武凯啪的在桌上一拍，怒道：“出关、明天就出关！今后再闭这鸟关，老子就不姓武！”
武凯只好又起家到了墙角，连揉带搓鼓捣了能有一刻钟，来回换了六次水，才算是把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净。
只是这般一来，却不好再持续迟延下去，不然女真人迟迟得不到动静，万一真的南下攻宋，武凯岂不是弄巧成拙？
吴月娘忙拦住了他，指着墙角的水盆道：“老爷，还是先卸了妆再吃吧，您不是说这内里有甚么铅毒……”
武凯不依不饶的贴到她臀上挑逗着，嘴里倒是大义凛然的很：“小小年纪就这般娇生惯养，长大今后还了得？你明天就晚点归去尝尝，我看那小兔崽子究竟能闹出甚么花腔来！”
吴月娘虽说被他挑逗的也有些意动，但想到儿子，还是娇嗔一声，用力挣开了武凯的束缚，拎着食盒紧走几步，到了门口，这才转头嫣然笑道：“老爷不是这几日便筹办出关了么，有甚么好急的？”
细心放下门帘，见武凯公然正对着镜子玩弄那些水粉胭脂，吴月娘便自顾自的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又帮武凯斟满了一杯精酿佛跳墙，这才开腔号召道：“老爷，先过来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