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本身给本身扮装,即便有方才开辟出来的‘水银玻璃镜’互助,也难做到面面俱到――再加上他现在又是和尚的身份,少了发际线的讳饰,难度可说是成倍增加。
实在这么做还是有必然的风险,不过为了让吴月娘宽解,武凯也只能装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看来宋徽宗是想等武凯做出瞻望以后,再决定该如何与女真人相处――至于吴月娘嘴里这位蔡相爷,指的却不是蔡京,而是他的儿子蔡攸。
但吴月娘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细心打量了半响,又让武凯试着变幻了一下神采,最后点评道:“眉毛的色彩还是有些怪怪的,不如前次那种斑白相间的看着舒畅,脸上的皱纹倒还能够,但额头和头顶相连的那部分,一旦动起来就显得很不天然。”
吴月娘一向悄悄的看着武凯吃喝,直到他酒足饭饱的放下筷子,这才一边递上漱口水,一边道:“老爷,传闻蔡相爷昨儿上了奏折,催朝廷尽快派出使者与金人洽商赎买幽云十六州的事情,不过被皇上临时压下去了。”
吴月娘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公然松了一口气,一边清算餐桌一边道:“那妾身归去以后,就亲身给您做一顶黑纱斗笠。”
武凯倒是又对着镜子高低摆布打量了半响,才转转头,将一张脸凑到吴月娘面前,问:“先来看看此次的服从如何,还能不能看出甚么马脚。”
武凯无法的叹了口气,大马金刀往桌前一坐,抄起筷子就筹算化悲忿为食欲。
吴月娘只是冲他们微一点头,顺势从丫环手里要过食盒,便目不斜视的进了东跨院。
吴月娘虽说被他挑逗的也有些意动,但想到儿子,还是娇嗔一声,用力挣开了武凯的束缚,拎着食盒紧走几步,到了门口,这才转头嫣然笑道:“老爷不是这几日便筹办出关了么,有甚么好急的?”
只是这般一来,却不好再持续迟延下去,不然女真人迟迟得不到动静,万一真的南下攻宋,武凯岂不是弄巧成拙?
说完了闲事,目睹她俯身将碗筷放进食盒时,那衣领褶皱间模糊暴露了白生生的半团,武凯便觉心头一阵火烧火燎,作为一个无‘肉’不欢的男人,整整素了大半个月,也实在是‘饿’的够呛。
响午刚过,吴月娘就带着两个丫环到了东跨院,虽说这已经成了每日里的常例,不过扼守院门的几个兵丁还是不敢怠慢,仓猝上前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