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见她神采,与她道:“虽普通成果,这孀妇却不比外头那些粉头,身后有府衙通判的表叔倚仗着,手里还攥着一份家资财产,我一边瞧着这孀妇,惯会巧舌令色,不定几句话哄住男人,便名份上她是小,你这个柴府的大娘子,另有甚面子,若她存了坏心,给她暗害了去,说不得性命都难保。”
那婆子听了笑道:“夫人不知,那墙背面原是许家宅子,因他家破了本钱,举家迁回故乡去了,这宅子白隔着无用,便要典卖,正巧我们家爷嫌府里处所小,连个赏玩之处都没有,便使银子置在手里,拆了相隔的后墙,寻工匠出去在那里挖池造景,盖花圃子呢,盖的j□j不离十了,下月便能完工。”
玉娘昂首瞧了他半晌,淡淡的道:“便是这般可贵的女子,若在玉娘之下岂不委曲了。”
冯氏道:“mm好不胡涂,便拦不住,事前也要有个计量,莫等掉队给人算计了去,悔怨可不就晚了。”
秋竹道:“奴婢瞧着爷不定是嘴上说说罢了,想是记取哪日跟娘拌嘴,用这些话儿刺娘。”
玉娘越听越疑道:“嫂子这话mm倒更加胡涂起来。”
柴世愣了愣道:“玉娘你说甚么,赶是爷听岔了未曾?”
玉娘摇点头:“秋竹你也闻声了,那孀妇有财有色,你家爷是甚脾气,这般功德寻都寻不见,如何舍得推委出去。”说着只觉心口疼了一下,喉头发甜,张张嘴忙用帕子捂住,拿开一瞧只见一方雪色罗帕上点点红梅,面前发黑晃了晃,斜斜倒在炕上。
冯氏又劝了她几句,惦记府里,也怕柴世延家来撞上不当,便起家去了,玉娘直送到二门外,回转来,盯着炕桌上的东西发了半日呆,内心说不出怎生个滋味,想起甚么,下去寻了架子上那册书出来,把那刚写好的素签撕了两半。
进了外间,让到炕上坐了,冯氏略打量一遭,瞥见炕桌上未及清算的笔墨纸砚,不由道:“mm倒故意机做这些事,怎也不晓得焦急?”
玉娘写毕,不觉脸红耳热,忽听外头有人,忙去架上寻了册书,把那纸素签夹在此中,仍放了归去。
想着再撕,却听外头道:“给爷存候。”
玉娘不觉怔了怔,暗道,今儿去陈府不见她,问及婶子,说兖州府通判夫人做生日,邀冯氏去吃酒,她原说不去,是婶子道,在家这些日子恐闷出病来,才去了,怎这会儿倒来了本身这里。
玉娘道:“嫂子这话从那边提及?”冯氏道:“我且问你,可知你家爷要纳妾?”玉娘神采暗了暗:“原是为这个,便他要纳,我又如何拦得住,若拦了,倒落下一个不贤的名声,干脆由他去。”
玉娘内心不觉苦笑,暗道,果然快,冯氏刚走,他就来了,便道:“爷是家主,甚事要与妇人商讨?”
柴世延道:“若旁事自是不消,这件事却要你点头方可,今儿媒人来寻爷,倒说下一桩姻缘,是兖州府通判大人的表侄女儿,道脾气模样儿俱是可贵,爷道需家来询询你的意义,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娘知冯氏这是捡着好话儿宽她的心,便道:“嫂子的美意mm如何不知,便事前晓得她不是好性儿的妇人,也无济于事。”
见玉娘还在云里雾里,不由叹一声道:“你倒是个胡涂人儿,连男人要纳甚么人出去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