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现在，屋里环境也呈现了窜改，冬梅俄然停下来，满脸歉疚的道：“蜜斯，我……我还是不可，练了这么久还是唱不好……”
“是吗？”沈意婵将信将疑，又让夏荷再细心搜索了一圈，仍然没有收成，便只能作罢。
“或许……是耗子在屋顶跑吧。”夏荷道。
固然不明白她有甚么样的苦衷，但谢蕙兰那惨白的脸、含泪的眼睛、哀思的神情、如诉如泣的歌声……却无声的传染了周遭，一种欲哭不能的绝望情感伸展开来，压抑而沉重，令人喘不过气来。
沈意婵站在画卷前，痴痴地凝睇画中之人，目光盈盈，俏脸微红。
冬梅有力劝止，只能一脸担忧的望着谢蕙兰如痴如狂的行动。
奇特的是，方才走近主院，便听到里头模糊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那声音尖细而悠长，在深夜寂静的院中回荡，显得非常诡异。
分开东配房，穿过一道回廊，就来到沈夫人居住的主院。
痴痴地呆坐了一会儿，沈意婵站起家，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幅宣纸，羊毫蘸足墨汁，挥毫疾走，竟是作起画来。
顾怀清俄然回眸一笑，道：“喂，我们去喝酒吧！”
在窗下听，屋里传出的声音更响了，仿佛是有人在低声吟唱，调子竟有些熟谙，顾怀清面色微动，凝神谛听。
顾怀清睁大了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里，看了一会儿后转过脸来，见段明臣剑眉舒展，一脸利诱不解的模样。
“去是没题目，可这会儿都半夜了，酒馆早打烊了。”
这位有倾城之色的沈蜜斯头戴金线梁冠，插着衔珠金凤钗，身披大红宫锦袍，竟是一副新嫁娘的打扮。
段明臣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就听到身后一阵清风扬起，顾怀清公然跟上来了。
段明臣面无神采的看了顾怀清一眼，一言不发的朝前疾走。
“喂喂，你这是去哪儿啊？”顾怀清在他身后喊道。
段明臣则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腰，伸出一根手指戳破窗纸，透过那小小的纸洞朝屋子里望去。
因为书桌位于屋子的另一头，间隔藏身的位置较远，段明臣运足了目力，也只能模糊约约看出，那画上仿佛是一名身着戎装的男人，但脸孔就看不清楚了。
谢蕙兰仿佛力量耗尽，有力的撑在桌子上，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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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头，段明臣和顾怀清也听得一头雾水，在人前谢蕙兰都是端庄贤淑的大师闺秀形象，如何暗里里竟是这么一副痴狂的模样？
“我听到一声奇特的声音，内里仿佛有人。”沈意婵对夏荷叮咛，“你去内里看看。”
段明臣对于戏曲一无所知，难怪会感觉迷惑。顾怀清无声的笑了笑，朝段明臣勾了勾手指。
段明臣也如法炮制，脱掉了夜行服，慢悠悠地跟在顾怀清前面，低着头托着下巴，思虑着刚才看到的景象。
待沈意婵主仆二人回到房中，确信没有题目了，段明臣才对顾怀清使了个眼色，两人飞身下树，越墙而出，分开了沈府。
段明臣皱眉看着这一对主仆奇特的装束和举止。谢蕙兰方才丧夫，但是她不但没有为丈夫守丧，反而躲在房里盛饰艳抹、穿着鲜丽的，另有闲情逸致跟丫环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