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皋比是段明臣打猎时猎到的,白虎本就罕见,还是如此完整的整皮,当时就有人看中,愿出千两白银求购,但是段明臣却婉拒了,一回身却送给了顾怀清。
历数大齐开朝以来的历任锦衣卫批示使,没有一个不是有皇室宗亲背景的。就拿刘崇来讲,别看刘崇大大咧咧的好似粗人一个,他的母亲是隆德长公主,先帝之长姐,严格算起辈分来,萧璟都应当叫他一声表兄。
段明臣伸手指弹了弹顾怀清的额头,笑道:“你的小脑瓜到底在想些甚么呢?在我看来,男人汉大丈夫立于人间,当仰仗本身的真本领,靠家世祖荫,毕竟只是一光阴荣。贵爵将相,宁有种乎?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室血脉也有不肖后辈,而豪门后辈只要肯尽力长进,也不乏出将入相之人。”
段明臣微微挑眉,本来早就备着了啊,他接过顾怀清递过来的玉笛,细细打量。
顾怀清想通了这一点,整小我也放轻松了。拜别期近,天然要好好珍惜两人在一起的光阴。
“你随便。”
“哎呀,你耍地痞!”顾怀清挣扎,可惜一时粗心失了先机,就到处堕入被动。
段明臣道:“三年前,塞北动乱,鞑靼人多次来犯,烧杀劫掠,残暴不仁。鞑靼人皆是马队作战,战术矫捷,以偷袭为主,来去敏捷,我军老是处于被动挨打的职位,特别鞑靼人的大将蒙塔悍勇非常,更是亲信大患。侯老将军便上表要求派技艺高强之人前去助阵,先帝找到刘批示使,刘批示使便指派了我带领一批锦衣卫妙手,前去塞北帮手破敌。
段明臣的经历,单看每一次升迁确切都是合情公道的,但是综合起来看,就不免让人感慨,要么就是他才气太强,要么就是他运气太好,亦或者兼而有之。
“不错。”何止是不错,这笛子若放在市道上,只怕是令媛难求的宝贝。
“这就奇特了……”顾怀清皱起眉。
顾怀清望着段明臣刚毅而自傲的眼神,心脏也热烘烘的鼓胀起来,段明臣的豪情传染了他,顾怀清笑了起来:“大哥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我和兄弟们在塞北,颠末量番侦察,发明鞑靼内部并非无懈可击,便教唆鞑靼可汗和大将蒙塔的冲突,使出诽谤计,让可汗顾忌蒙塔,削他兵权,同时教唆蒙塔,令他觉得可汗要杀他,逼得蒙塔率兵造反。鞑靼人内哄,自相残杀,终究可汗虽艰巨的克服了蒙塔叛军,但也是以元气大伤,侯将军趁机反击,大败鞑靼,鞑靼可汗只能跟大齐割地乞降。
一曲结束,顾怀清意犹未尽,段明臣又问:“还想听我吹甚么?”
段明臣内心本来还悄悄期盼,但看到顾怀清慵懒如猫的模样,忍不住捏着他的脸颊,轻笑道:“刚吃饱饭不能顿时睡觉,倒霉于消化。”
因为破敌有功,侯老将军上表为我请封,先帝将我从千户擢升为正四品批示佥事。
“我有。”顾怀清将手探入软塌下方的抽屉格,摸索了几下,抽出一根玉笛来。
顾怀清对这个礼品爱不释手,闲来无事时就腻在铺着白皋比的软塌上,看看闲书话本,打打盹儿,连虎妞也爱上这毛绒绒的皋比垫子,老是赖在上面不肯下来。
段明臣见顾怀清神采板滞,眼神游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你明天是如何了?从宫里返来就怪怪的,俄然对我刨根问底的,必然有甚么启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