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动顿时令霍铮不安闲起来,眼眶更热了。曲手掩唇清了清嗓子,道:“我去熬些姜水。”说完冲出门外,走了几步还不忘折身返回,细心把门关严实。
见霍铮仿佛站在原地晃神,白细担忧地靠畴昔,眼睛围着他转。
他拖着崴了的脚往前挪去一步,嘴巴委曲扁起,细唤:“铮铮……”
进门时霍铮重视到白细行动有异,他一向想着此事,“右手伸给我瞧瞧。”
白细想摸摸他的脸,指头挨在衣服上搓了几遍不敢碰,催促他,“你快去歇息。”
白细不断念肠拍门,仓猝逃窜前他记得霍铮已经醒了的,莫非对方真的狠心拒他,连门都不肯给他开了么?
白细如此想,又听霍铮徐缓道:“方才我模糊听到屋外动静,觉得是错觉,开门时慢了些……”
两人东摇西晃走到房门外,霍铮尚存一丝复苏的认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开口欲对白细说些话,不料面前一黑,砰――
铮铮只是抱病了,不会死的吧?
他道:“我去给你热些水泡脚。”
霍铮发着热烧,掌心厚硬而滚烫,白细淋了一阵雨,手心冰冷柔嫩,一冷一热碰撞在一块,似于无形间撞碎甚么东西,皆叫两人同时失神一震,四目互望无言。
他暗感喟,难以设想如许的人竟然是个男儿身。
两只空碗并排摆在一起,白细俄然说:“是我棍骗你,对不起,铮铮。”
霍铮瞥见白细专注喝姜水的侧颜,对方时而拧眉,眉宇英俏,肌肤细白如珠,长密的睫毛似两把小扇子悄悄扇动,许是姜水辣得他不爽,腮帮置气的微微鼓起,看上去很柔嫩。白细的模样比起最后虽是长开好些,行动却透暴露一股纯真的稚气。
霍铮坐下,白细向来乖顺,他不主动开口,霍铮又个是闷葫芦,屋内顷刻间堕入温馨。时价深夜,光芒暗胧,室外飘雨,此情此景,倒让人昏昏欲睡,方才体内冷却的烧热仿佛又热了起来。
霍铮还要再出去,白细眼疾手快把人拉回,乌溜漆亮的眼忽闪眨动,“别走了,陪我坐一会儿吧。”说着屁股朝外挪了些,将凳条的位置腾给霍铮。
霍铮收回视野,端起另一碗姜水沉默饮下。
叩叩叩――
他细声几次同一句话,固执地凝睇霍铮黑沉的双眼,“你别赶我走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走。”
白细泡过脚,骨头给霍铮改正抹上药,手臂的伤涂抹匀一层凉丝丝的药膏,做完这些,烛蜡燃至绝顶,眼看五更天都要畴昔了。
烧热囊括着霍铮的身材,他手脚沉重思路呆滞,白细牵他不稳,只好将霍铮整条臂膀搭在肩头撑他回房。
“哎?”手臂还疼着呢,白细曲起手,吞吞吐吐地思忖如何开口,霍铮直接翻开整片衣袖,洁白的臂上布有发红的刺孔,霍铮替他查抄,幸亏并无刺针留在肌肤内,但被墙角伸展的刺藤伤到,也充足让白细疼得发呛了。
两人傻傻杵在门外淋成了落汤鸡,霍铮反应过来才把白细牵回屋。
在外‘流浪’的几天他都没有为此气愤,白细担忧地看着霍铮,霍铮肤色偏黑,光芒暗,便是发了高热也难从他面上看出他有涓滴不对劲。
霍铮悔怨了。
“铮铮,你还好吗?”
霍铮目色降落,他弯身蹲下,视野对着白细的两条腿,“左边还是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