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溪的思路有些乱,她点点头,答了声“嗯。”公子这么说,她就这么听着,如果当真,那她未免也太天真了,而她早已过了天真懵懂的春秋。
这是真相,前面的马车本就没有公子这辆宽广,还堆满了东西。
为了让大哥放过她,他已承诺大哥,毫不在她面前提及那些过往。
公子的眸光有些闪动,顾摆布而言他道:“前面马车没有我这辆宽广”
过了上元节,他会将她送走,为她找处安静安乐的小镇,让她安度余生。
公子思虑再三,答了句,“我会考虑。”
“那种寡廉鲜耻的女人,除了一副皮郛尚可,再无半点可取之处。照我说,便是拿来玩玩都嫌脏,你可别犯傻!”说到柳明溪时,杜鸣生面上尽是鄙夷之色。
不过,她总感觉公子这番话中,仿佛另有甚么不当之处,令她感到不安。
柳明溪见公子面色不佳,她自嘲地笑笑,幽幽叹一口气道:“或许在公子看来,我天份欠佳,春秋也太大,但我如果学了,起码也有一成但愿,如果不学,我就连这一成的但愿都没有了啊。”
公子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等等!”
公子说让那些人冲着他?那她这个冒牌货另有甚么用处?
柳明溪不解地转头望向他,“不知公子另有何叮咛?”
这话倒是不假,前一晚柳明溪都已经住到公子屋子里。齐嬷嬷和小柱子他们也都理所当然地将夜里服侍公子的差事丢给她。
“当初她没脸没皮,倒贴了别的男人,新婚之夜还给男人下药,她被休后还要死要活赖着不肯走,才被人打昏丢出去。那些破事在大周几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阿谁眼神,公子懂的。
公子微微抿唇,一贯沉寂的双眼不知何故,竟然也染上几分笑意,“以你我的干系,你就睡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何况这都已经半夜半夜的,外边还天寒地冻的,除了两名薄命的车把式,谁还会傻坐着不睡?
到当时,他们便不再来往。
公子容色沉寂而冷酷,缓缓道:“天然有我的企图,你放心,我的家人不会动你。”
柳明溪想到背面那辆拥堵不堪的马车,秀眉微蹙。她抬眸望向那端坐在马车内的矗立身影,咬了咬牙道:“可我,我得去找齐嬷嬷一起安息。”
“最好如此,记着上元节,过完上元节便让她分开,不然……哼!”杜鸣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先前她已经半遮半掩地解释过,现在她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为了公子的“打算”,她不便言明,但言外之意,公子应当很明白才是。
远远的跟着他们这一行人的必定也另有几拨,倘如果她在这个时候下车,那么她和公子之间的干系可就穿帮了。
柳明溪并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自知身份低下,申明狼籍,身无分文……今后一小我糊口定然不易。何况已有这么多人欲置她于死地,若没点技艺傍身如何能行?
畴前他们夜间不赶路,天然没有多大干系,这一回倒是勉强了些。
柳明溪顿时感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我,我……”
在她心目中这统统都是假的,假的啊!
倒不是她有多么英勇,只不过,公子如果出了甚么事,她还能活得了吗?还不如让她冲到人前,只要公子安好,关头时候,还能有人救她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