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上元节,他会将她送走,为她找处安静安乐的小镇,让她安度余生。
年老是神医,他能救人,杀起人来也涓滴不会心慈手软!
这是真相,前面的马车本就没有公子这辆宽广,还堆满了东西。
公子不晓得,像习武这么辛苦的事,她一个女人怎会心生神驰,还这么喜不自胜。
公子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等等!”
她并未筹算成为武林妙手或医界圣手,她需求的只是一技傍身,吃穿不愁罢了。如果她能昂扬图强,也一定不可!
公子容色沉寂而冷酷,缓缓道:“天然有我的企图,你放心,我的家人不会动你。”
想到这里,柳明溪的表情更加沉重,她幽幽地叹一口气,斟词酌句道:“我,总不能一向希冀别人护着我。”
“最好如此,记着上元节,过完上元节便让她分开,不然……哼!”杜鸣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这让他莫名感觉看起来碍眼极了,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咳,明溪,夜已深,我们安息吧。”
话既已至此,柳明溪悬起的心也就临时落回了肚子里。
“你如果对这类女人动心,便是对全部瑞颢国的污辱。我原觉得你心中该当稀有,现在我却不得不思疑。”杜鸣生的语气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公子微微抿唇,一贯沉寂的双眼不知何故,竟然也染上几分笑意,“以你我的干系,你就睡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柳明溪闻言,立时回过神来,她只当是公子下了逐客令,仓猝拎起裙摆起家告别,“我这就去前面马车上。”
柳明溪点头,她轻启朱唇,淡淡道:“不瞒公子,恰是。”
柳明溪松了口气,她尽是感激地一笑,“我都十九了,实在是……望公子成全。”
柳明溪见公子面色不佳,她自嘲地笑笑,幽幽叹一口气道:“或许在公子看来,我天份欠佳,春秋也太大,但我如果学了,起码也有一成但愿,如果不学,我就连这一成的但愿都没有了啊。”
他说的是“让那些人都冲着我来。”,也就是说,公子实在晓得那些人的来源?
“那种寡廉鲜耻的女人,除了一副皮郛尚可,再无半点可取之处。照我说,便是拿来玩玩都嫌脏,你可别犯傻!”说到柳明溪时,杜鸣生面上尽是鄙夷之色。
容她留到上元节,这已是大哥的底线。
到当时,他们便不再来往。
若非如此,他何必吃紧忙忙带着柳明溪往云城赶?
“最好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大哥。”杜鸣生不再赘语,肝火冲冲地拂袖拜别。
她支支吾吾,“但是,但是……”
这话倒是不假,前一晚柳明溪都已经住到公子屋子里。齐嬷嬷和小柱子他们也都理所当然地将夜里服侍公子的差事丢给她。
公子说让那些人冲着他?那她这个冒牌货另有甚么用处?
“当初她没脸没皮,倒贴了别的男人,新婚之夜还给男人下药,她被休后还要死要活赖着不肯走,才被人打昏丢出去。那些破事在大周几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她总感觉公子这番话中,仿佛另有甚么不当之处,令她感到不安。
凌晨,他那位向来神出鬼没的大哥俄然找到他们,他来去仓促,恰是在收到动静后,特地赶来点醒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