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医见势不妙,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臣等惶恐!”
安飞虹恭恭敬敬地躬身,道了句是,便乖顺如提线木偶般回到赵政淳身边照顾。
大周历,开正元年四月初八
安飞虹比谁都晓得安如玉的野心,她也晓得有敬国公府在,这世上独一能够代替她位置的人非安如玉莫属,而独一能够代替赵世铎位置的人则非赵世玉莫属。
太病院的几个大小掌事太医齐聚一堂,一张张充满褶子的老脸上,无不笑容满面,他们面面相觑却仍束手无策,手上不住地捋着灰白的髯毛,几近要将它捋脱根了去,一群人凑在一处憋了半晌,愣是谁都没憋出半个字儿来。
安飞虹闻言,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皇后安飞虹这才转过身来,她的双眸微微泛着红。
在赵政淳眼中,安如玉甚么都好,安飞虹一无是处,就连太后也喜好安如玉。
谁知安如玉真正的目标,竟是为了和赵政淳贪欢,也为了“一家三口”在宫中团聚。
太后直接用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自说自话,“安家怎会养出你这么不顶用的女儿?”
明里暗里有多少人笑话她,也笑话她的世铎,这些已经无从考量。
太后冷哼一声,不顾仪态地威胁道:“倘如有谁再敢往我儿脸上争光,我必然见一次打一次,打到她长记性为止!”
如果安飞虹平心静气地听这些话,或许她也能明白太后的话虽不入耳,却也的确出于一番美意。
安飞虹藏于袖中的拳再次握紧,锋利的指甲深深刺破掌心。
偌大的紫极殿里头密密麻麻立着很多人,站在前头的几个内阁大臣惶惑不安地在寝殿外,伸长了脖子往殿内望去,恐怕将寝殿里太医的话听漏半个字似的。
本来她还不睬解,但若说赵世玉也是赵政淳的儿子,那就统统都说得通了。
恰是万物发展的时节,都城表里到处春意融融,唯独皇城内暮气沉沉。
若不是看在她是本身的远亲侄女,还生了皇孙世铎的份上,早就将这个长相刻薄,本性软弱,的确一无是处的无能皇后打入冷宫去。
这一巴掌来得过分俄然,也过分莫明其妙,安飞虹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的左边脸颊烫得短长,不必说已高高肿起,
若不将他们的狼子野心早早扼杀在抽芽状况,等候她和世铎的将是死路一条。
刚开了春,新人源源不竭地进宫,赵政淳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的同时,他竟然还是抽了空去宫外私会安如玉。
“飞虹晓得的事,母后怎会不知?”安飞虹捂着脸,抽抽泣噎道:“想必母后早就知情,却甚么都不说,还一味包庇……”
安飞虹只得动用了她早就筹办好的背工。
太后身为婆母天然不对劲安飞虹如许的媳妇,不过安飞虹所生的赵世铎倒是太后至心疼爱的,想到阿谁愈来愈超卓的孙子,她的神采稍霁。
诚王赵政霖离京后,他们几近明的勾搭在一起,皇上和诚王妃之间的那些事在全部皇宫禁苑人尽皆知,只是谁也不敢说破罢了。
安飞虹是她的侄女,安如玉也是,倘若天子的病是因安如玉而起,这就意味着这事与安家有关。
立在一旁的安太后顿时就急眼了,“许大人,皇上前儿还生龙活虎的,如何转眼就卧床不起了?倒是给个说法啊。”
安飞虹想着,如此一来,依安如玉的性子少不得会矫情一段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