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琉璃世琉璃塔 > 第62章 半途啸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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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轻叹一声,心中酸楚。

此时是洪武年,藩王的权力极大,规定是境浑家民有敢违犯藩王的,由王爷区处,处所官及风宪官不得举问。前文的代王敢擅役军民,也就是因为对他们有生杀大权。此时卫士见燕王叮咛开门,不敢获咎燕王,但是职责在身也必须问清楚。

父亲,再也见不到了吗?再也见不到了吗?

谢贵躬身抱拳:“末将但听朝廷旨意。”

谢贵却不为所动,这时才对朱棣抱拳一礼:“燕王包涵!末将奉朝廷之命驻守滁州,不敢妄为。王爷没有朝廷旨意擅离北平,末将管不着;但是要从末将的驻地通过,末将却不得不尽忠职守,获咎王爷了。”

但是,都没有了!再也见不到了!连这最后一程,也不能去送。

徐英奔到朱棣面前,含泪叫道:“王爷!父皇他……”

腐败过后就传来了天子抱病的动静,只说是风寒,没想到这么重这么快。朱棣不由得虎目蕴泪,叫了声:“父皇!”跌坐在凉榻上。

朱高煦在一旁愤怒忿插口道:“谁敢拦父王?父王是去京师奔丧,有何不成?”

朱棣很快安静下来:“有遗诏吗?”

马三宝接过廷报,回身呈给了朱棣。

马三宝微浅笑道:“要甚么圣旨?圣上驾崩了,燕王去都城奔丧,快开城门!”

朱棣凝睇着徐英:“我必然要去。除非这会儿父皇站在面前,和我说不要我去!”

朱棣换了一身素服,大步来到了王府门口。马三宝带着亲兵已经候在府门口,却见徐英带着几个儿子仓促赶出。

徐英看着朱棣,晓得贰情意已决,踌躇半晌,决然道:“好!你去吧!家里有我,你放心!”

燕王见了谢贵的步地,勒马留步。马三宝上前抱拳说道:“我家燕王惊闻圣上驾崩,急欲进京奔丧,这位老将军贵姓?还请让路,以免迟误了燕王奔丧大事”。

两边军士齐齐跪倒,也没见马三宝如何行动,已经跪在了朱棣身后。谢贵跪在地上,脖上的鲜血兀自滴滴落下。

但是谢贵此言甚是短长,竟直斥“谋逆”。前文说过,藩王只要犯此罪名,处所官才可缉捕。朱棣固然倔强,但是杀朝廷大将,再与朝廷驻军作战到底无异“谋逆”,不由一时迟疑。青骢马四蹄小扣,仿佛也在提示燕王。

很久很久,朱棣噗通跪倒在灰尘,嘶声大呼道:“父皇!”悲切的吼声,震惊在云霄,响彻了全部滁州城,飘向去京师的官道。马三宝和亲兵们噗通都跪在朱棣身后,哭成一片。

藩王不成擅离封地,但是奉诏,朝觐,插手皇室大典这些是能够分开封地进京的。战时有军情时也可从权。燕王比年北征,常常出入北平,并不特别当这个端方是回事。最首要此时朝廷的明诏尚未到北平,卫士搞不清状况,见燕王确切是一身素服,不敢多言,开了城门。

朱允炆继位本来没有牵挂,朱棣并未有何反应。但听马三宝说到这里,却不由瞋目圆睁,吼道:“我不信!老子驾崩,儿子奔丧都不准?”站起家来,叮咛道:“点一百名亲兵,立即解缆,去京师!”说着大步回房换衣。

朱棣点了点头,看看青骢马已经备好,仓促上马,简短说一句:“我走了,你好都雅家!”拨转马头就走。马三宝带着亲兵步队追了上去。

朱棣惊呆了:“甚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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