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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实在过分,三哥岂是那么能被看轻的?
细雪伴跟着暴风重重地击打在我的樊篱之上,又在触到樊篱的刹时被我的法力反弹归去。前波未平,后波又起,二者相互碰撞在一起,迸收回猖獗飞舞的雪丝,狂花乱舞,天旋地转。
就在我你你你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时,书房外俄然暴风高文,风雪吼怒着囊括而来,扑向我和沉新。
下一刻,一道破空之声就腾空响起,直向沉新。
“那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这光芒过分光辉,金缕霓裳与他一比,立即就显得黯然失容了。
“我——”
“之前的同窗,现在的仇敌……估计。”
“我当是谁那么胆小无礼,”三哥安静道,“原是沉新神君。”
曲解二字尚未出口,三哥就一个眼刀横了过来,随即又皱眉道:“你身上这件霓裳是如何回事?”
“托你的福,好得很。”我哼了一声,捻了个诀,把手上的两件破布扔到了万年归墟,就自顾自地赏识起这金红相间的金缕霓裳起来。
“对啊。”翻来覆去地看过以后,我又把它铺在桌上摊开,看着这针脚精美色彩素净的衣裙,伸手一寸寸地缓缓抚过,越抚越爱不释手。天下百裙之最,公然还是非金缕霓裳莫属。
“很都雅。”
“……你、你、你——”
“你稀不奇怪,管我甚么事,你当你是谁?”沉新抱起双臂,神采冷凝,眼角眉梢俱是不屑。他转头看我,顿时笑得谈笑晏晏。“听碧,你奇怪我送你的这件霓裳吗?”
惊奇不定间,有人抬脚踏入了书房。
他看着我,悄悄地点了点头。
我方才必然是脑筋进水了,有点晕,对!
“嫌弃你技术的意义。”他轻笑一声,目光一转,移到了我身上,“如何样,这件金缕霓裳穿起来如何?”
见他没事,我舒了口气,正想上前,却在看清那破空之物时顿住脚步,惊奇地睁大了双眼。
“送?”三哥一个凝眉,嘲笑道,“我龙宫还轮不到你来恩赐,你送的,我们不奇怪。”
“3、三哥,你如何在这里?你……你不是正在闭关吗?”
三哥也笑了,他收回翩鸿长剑,剑尖下垂,低头轻笑起来。
这风雪来得妖异又俄然,来不及细想,我立即就设了个樊篱竖在身前,挡住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我呆在原地,等我好不轻易反应过来,想要开口提示时,那柄雕花缕空的金边短刃已经嗖嗖嗖飞回了突入者的手中,和着那人手上的别的一柄惊鸿古刀,二者相合,顿时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金光长剑。
“对啊,不过此中一件在好久之前都被我丢到不晓得哪去了,找不着了。”我有些遗憾地摇了点头,又笑道,“不过这件霓裳和我丢的那件很像,如许恰好,又能配成一套了。沉新,感谢你啊。”金丝钩花,霓裳红衣,这衣裳不但针脚精美,就连花腔也是别出机杼,公然不负百裙之最的盛名啊。
提及来,它和我的别的两件霓裳倒也相配,不但衣裳的色彩相辅相成,就连其上的金丝钩花和暗纹也都自成一体,这三件衣服如果同时拿出来,三清的大部分神仙估计都要为之赞叹了。
沉新出去时推开了房门,又双手捧着霓裳,是以也得空关上,现在恰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内里的冰天雪地伸展了有百里。我瞥见他身后有着大片大片的银装素裹,寒梅点点盛开,海棠随风摇摆,覆着那一层晶莹洁白的雪沙,连同着他轻言含笑的笑容,如花苞普通枝枝蔓蔓,一向蔓到了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