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软饭吃得糊里胡涂的才子,古今都未几见,这家伙的确是个奇葩。
“喝花酒了?”杜嫣语气很不善。
“不算分辩,只想奉告你,人间没有绝对的善恶,读书人里有败类,一样,锦衣卫里也有好人,不管那边安身,秉承本心,不亏知己,那里都能一展抱负的。”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绍兴知府衙门门口,丁顺擦着汗急步跑来。
唐寅却哈哈一笑,显得有些幸灾乐祸:“贤弟必非惧内之人,新婚夫人竟敢对相公如此张狂,贤弟必须振一振夫纲了……”
才喊了两声,衙门的侧门轰然翻开,两名值夜的衙役骂骂咧咧冲了出来,一左一右架着唐寅便往衙门里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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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经》云:‘受身无间永久不死,寿长乃无间天国中之大劫’,善与恶,正与邪,天理公道安闲民气,谁是谁非无从辩白,大家间没有永久洁净的善与恶,没有永久泾渭清楚的是与非,尘凡之以是浑浊,是因为善中有恶,恶中有善,这骚动庞大的世人,即使佛祖降世,又如何辨别,如何普渡?这便是故事的题中之义。”秦堪降落的声音垂垂变小。
“唐兄,跑路吧……杜嫣的残暴你是清楚的。”秦堪美意劝道。
秦堪眼中一片湛然的光辉,缓缓道:“我想窜改这世道,让我乱世大明变得更强大,让它不再是一座没有根底的富丽楼阁,让百年后的季世悲剧不再重演……”
酣醉的二人走在深夜的绍兴街头,相互勾肩搭背,密切无间,脚步踏实摇摆,令他们身后保护的几名锦衣卫部下心惊不已,喝醉了的千户大人脾气不如何好,又不准他们上前搀扶。
“咳,就是衙门,衙门里的捕快和内里的地痞势不两立……”
拍了拍唐寅的肩,秦堪笑道:“唐兄无妨把这个故事写成话本,卖给书社,银子嘛,老端方,你四我六……”
秦堪浑身一震,盗汗刷地流了下来,不由自主望向唐寅,目光和丁顺一样,满含幽怨。
秦堪从速点头。
PS:第一卷“来往成古今”结束。
“为何?”
本来这家伙并非胡涂,而是用心装胡涂,明显他很清楚本身每天早上兜里为何会俄然多了一二十两银子,胡涂不是装给别人看的,而是装给本身看的,唐大才子在自欺欺人,只要闭上眼,就当天下不存在。
没等秦堪反应,唐寅面朝衙门扎上马步,用刚学来的《无间道》台词大喝道:“内里的人都听着,你们已被我包抄了!限你们一柱香时候以内,脱下裤子捧首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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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着,返来跟你计帐。”杜嫣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衙门。
唐寅连连点头,打了个酒嗝儿,神态愈发醉了。
“大人,不好了!”
唐寅似懂非懂,迷惑地瞧着他。
唐寅几次转头,醉态可掬地笑道:“贤弟保重,明rì你赴京师,愚兄不能送你了,我过不了几rì便出来,贤弟勿为我担忧……”
秦堪一脸怜悯地瞧着衙门乌黑的大门,喃喃一叹:“唐兄的了局……唉,他莫非健忘绍兴知府衙门是她杜家开的么?”
秦堪盯着他沉默半晌,缓缓道:“唐兄,如果我是你,必然不会这么高兴……”
秦堪没说错,唐寅才是害秦堪夫人独守洞房的祸首祸首,新夫人凡是脑筋没坏,要杀的第一目标必定是他,其次才会轮到秦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