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笑道:“然也,以是刘公公的意义是,要裁撤一批多余的能够置之不消或者并无太大计谋意义的卫所,将省下的军费全数弥补新式军器和最需求的前沿,比如宣府,大同,宁夏卫等等,其裁撤下来的将领和军户,天然卸甲归农,朝廷不再发俸饷……”
义州城太小,并无专门的官驿,官驿安排在知府衙门内,在众官员的簇拥下,秦堪走进衙门,却见衙门也非常陈旧,明显多年未曾补葺,二堂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亭台水榭俱无,正中种了两株梧桐,另有一个新奇的小花圃,除此别无它物。
众官员也仓猝拱手相请,神情有些焦心了。
义州地处边镇,城池并不大,并且防备很严,一进城便到处可见堆得老高的擂石枕木,一罐罐的火油和一捆捆的箭矢,这些都是战备物质,巡街的不是仅仅是知府衙门的衙役,更多的则是一队队执刀的卫所官兵,一眼看上去这个城池的军政非常混乱。
话说到这里,批示使钱宪的眼皮俄然跳了跳。
秦堪笑道:“兵家必争……呵呵,这个嘛,刘知府是不是言过实在了?所谓兵家必争,只看当时情势罢了,比如燕秦之时天下分裂,每一州每一府皆可称为兵家必争,本朝太祖神武贤明,创下这汉人大一统的偌大版图,义州虽靠近朵颜前沿,但是毕竟也算是火线了,北面有广宁后屯卫,西面有老哈河卫,东面有沈阳中卫铁岭卫,南面也有锦州卫,义州被这几卫拱护此中,若说兵家必争,委实……呵呵。”
秦堪愈发肯定义州的宦海不平静了,刘平贵和钱宪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冲突,乃至不思疑这二人已经撕破了脸,只是在他这个钦差面前假装和蔼罢了。
秦堪说到一半便打了哈哈没再说了,但是在坐的皆是宦海中的老油子,秦堪一番话说过以后,世人皆神情一凝,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前微微一倾。
钦差大人这话……不平常啊!
清咳了两声,秦堪笑道:“义州地处辽东湾东侧,北临长城,西临渤海,可谓人杰地灵,本官观诸位大人的边幅便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