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工肇事当然与布政司无关,但若杜宏究查起来,那几名浙商跑不了,他们跑不了,我崔甑也跑不了,平素他们送我贿赂何止数十万两,并且浙商私运丝绸下海,发卖至琉球,朝鲜,日本等国,赢利万金,这些买卖我也有份参与,我朝早在太祖年间便不准片板下海,杜宏要揭这个盖,我只能将他置于死地”
杜宏残杀织工……并无其事,此案乃本官受人教唆所为,与杜宏毫无干系!”
统统都出自他的安排当他躺在锦衣卫诏狱的大牢里落拓数着身上虱的时候,丁顺李二等熟行下却不断地从诏狱中收支,忠厚履行着他收回的每一道指令每一个细节
邢昭接过酒盏一饮而尽,笑道:“有阁老坐阵帷幄,门下还愁甚么?阁老的吴姬酒还是这般芳香醇厚,尝不厌呀……”
邢昭,张士祯,曹酌安三人面无人色,坐在公堂一侧浑身抖若筛糠,跟着崔甑要命的那句话说出来,他们仿佛已看到雪亮的钢刀高悬在头顶,随时一刀斩落他们的头颅
邢昭想了想,道:“另有几名官员,以及那几个浙商……”
物证由李二动,拉拢刑部坐探的锦衣总旗,在值守物证房小吏自带的酒里下了迷药,一干从绍兴展转千里来京师的证人衙役早已在路上被丁顺领着南京的熟行下们一一扑杀,由死囚们冒充证人,丁顺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京师方才传召证人崔甑时,在花圃里递给他两样窜改乾坤的物事的人也是丁顺……
刘吉怔怔看着水面上圈圈波纹越荡越大,好久才点头叹道:“心不静,水不静,这条鱼必定钓不到的……”
端过身边的酒盏,渐渐斟了一杯递给邢昭,刘吉笑道:“来,满饮此杯,只要不留任何证据,我们便可立于不败之地,此次输了,下次再来过便是”
一旁的吏换过一张白纸,笔下龙飞凤舞,开端记录这案的严峻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