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夕一边把包裹重新系好,一边道:“夫君的事不让妾身操心,那么夫君想让谁来为夫君的事操心呢?”
入夜,候府内沉寂无声,远远的传来单调的打更声,淳于容一夜未归。
听到这个动静,沐月夕唏嘘不已,与沐夫人过府看望。走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怪味,那是血腥味、药味和熏香味混和在一起的味道,熏得沐月夕和沐夫人打了个喷嚏。
“夕儿……”淳于容迎了上去,伸手想把她抱进怀里。
淳于容亲了亲她的额头,“夕儿,回蒲城,别戴母亲给你的那对翡翠镯子。”
太后七日举丧期满,显庆帝病重卧床不起,下旨由太子率文武百官送太后棺木入敬陵。走在送葬步队最前面的是三百手持利器的禁卫军,紧随厥后的是六十名手牵马匹的寺人。再往前面,是一百名持五颜六色旗号的仆人和四百名抬棺木的仆人。在棺木火线是承担保护的马队和步兵,共六百人。在步兵前面是太子和文武百官,以及百官们的夫人。再他们前面是三千名城防军,如此庞大的送葬步队在大祁是绝无独一的。
“哼,来看我。”沐月盈不屑地嘲笑,“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来不就是想来看看我有多惨。”
内心有事,沐月夕底子睡不着,想了想道:“你去筹办一下,我要沐浴。”
淳于容点头,转头看了看那辆有着茱萸标记的马车。
昭婷沉默。
沐月盈躺在床上,神采蜡黄,双眼沉陷,唇白无血,若不是那锦被另有起伏,沐月夕几近都要思疑沐月盈已经死去。
淳于容见每件衣服都配有呼应的配饰和荷包,笑道:“让娘子操心了。”
沐月夕打发淳于容去沐浴,她蹬掉绣花鞋,爬上了床。等淳于容沐浴返来,她还没睡着,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帐幔,不知在想甚么。
钟声降落,可在这喧闹夜里却格外清脆,一声声,似敲在人的内心上,搅得民气神难定。
在灵堂守了一天,到傍晚,沐月夕才和徐氏怠倦不堪的回到候府,而蒲国公和淳于容还留在宫中。
沐夫人摇了点头,抚平衣衿上的皱折,起家道:“盈儿,你好好歇息,我们今后再来看你。”
“好好的,我为甚么要活力?”沐月夕伸出脑袋,惊奇地反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沐月盈在荣王的灵堂上与郑氏产生争论,辩论时,动了胎气,在痛了五个时候后,产下一个死男婴。
“你晓得?”语气里带有些许的疑问。
“有遗漏也没干系,能够到蒲城再买。”话是这么说,淳于容还是随她去看已经清算好的包裹。
“夫人,床铺好了,您现在就睡吗?”冬香小声问道。
“玉镯太贵重了,媳妇毛手毛脚的怕磕坏,放在家里收藏着呢。”
沐月夕向后退开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臂,偏着头笑道:“夫君,我清算好东西了,你帮我看看,可有甚么遗漏的。”
沐老太爷眸中寒光闪过,“你一会护好夕儿和你母亲。”
沐月夕坐起家来,笑道:“有道是,家传之物传长媳不传次媳,婆婆现在偏疼,把东西传给我了这个次媳,我偷着乐就是了,那边还能戴着招摇过市,去惹大嫂不快呢!”
生同衾,死同穴。
昭婷已经返来,跪在沐月夕面前,一脸愧色地禀报导:“夫人,奴婢无能,没有探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