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伸手捶了捶胳膊:“六丫跟着你大嫂去江州城了,今儿中午是我做的饭。”
她如果在这里,听着人家欺负爹娘,必定也会挺身而出的吧,崔二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内心轻松了很多,来日方长,家里多了一个脾气刚烈的,指不定能让爹娘也跟着窜改态度呢。
“娘,这是大嫂做的饭菜?”
崔四郎蹲了下来,抓起一张饼,夹了一筷子咸菜摊到上头,将饼子卷了起来,冷静的啃了起来,崔五郎期盼的看了崔大娘一眼:“大嫂干啥去了?早晨是不是她掌勺哇?”
“花枝啊,来给你家男人送饭哩?”崔大娘憨憨的笑了笑:“哪比得上你们家,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点肉。”
“婶子,你们家日子是过得不差,可传闻大叔的银子没全给你哩。”崔二郎见着自家爹娘的脸被金家的婆娘臊得通红,忍不住开了口:“早些日子,村里不是都在说邻村阿谁……”
“我没说啥啊,婶子!”崔二郎一脸无辜的望着金大婶。
崔大娘心中嘀咕,这老迈媳妇只怕是靠不住哟。
崔诚恳不如何会给孩子取名,大郎的名字是请邻村的一个老秀才给取的:“这孩子看上去天庭饱满,眼中有灵气,用懐瑾最得当不过了。”
锋利刺耳的声音就如一把粗钝的剪刀将破布给划开,刺啦啦的响,那语气,格外的不舒畅。卢秀珍抬眼看了畴昔,就见几个婆子婶子站在村口的大树下头,一个个歪着脖子斜着眼的在打量着她。
“哎呀呀,那是我男人会挣钱。”女人笑得真是花枝招展,圆滚滚的身子卖力的摇了两下:“我家男人脑瓜儿灵光,带着家中几个小子挣了几个小钱,也算不得甚么,只不过如果诚恳有我家男人这一半聪明,你们也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崔三郎拎起茶壶先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擦了下嘴,低头就朝篮子里看,见着篮子里盛的东西,有些失落:“咋还是早上的玉米面饼子哩?”
口里头应着,谢过老秀才赐名,转过身去,崔诚恳又喊上了“大郎”,秀才取的名字虽则显得有文明,可这名字也太难写,并且崔诚恳感觉读起来挺拗口,还不如就叫大郎比较合适,故此从这今后,崔家几个娃都是安排行下来,后边加个郎字,最下边是个丫头,略微有了点窜改,叫六丫。
崔大娘扯了绑在篮子提手上的毛巾递给崔二郎:“二郎,快擦把汗,说话这般大声何为?你说得没错,你大嫂到了咱家,就是自家人,可你是哥哥,要让着五郎些,即便他说得不对,也不该朝他这么大声说话,细细的将事理说明白就行了。”
金大婶的笑声戛但是止,伸开的嘴巴都没来得及收拢,她恨恨的朝崔二郎瞪了一眼:“你晓得个屁,毛都没长全,也跟着别人来嚼舌根子!”
卢秀珍将嘴角微微翘起,笑吟吟的望着那几个瞪大了眼睛的婆娘。
“哼!崔家二郎,年纪越大,就更加的不诚恳了,你觉得我不晓得你这狗嘴里另有甚么好话吐出来?”金大婶连身子都顾不上摇来晃去了,拎着篮子气哼哼的朝那边地头走了畴昔。
一家人正吃着午餐,崔大娘俄然惊叫了起来:“过几日便是大郎的头七,我都没叮咛秀珍和六丫带点香烛钱纸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