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点头叹道:“也是在这里,几十年前,我的皇祖父擒获了赫连勃勃父亲一族,将他们族人五千余人推入黄河,生还的独一几人。他们却在乱世当中挣扎崛起,但心胸仇恨,残暴无方,终究天怒人怨,逃不过覆亡的运气。”
——完——
赫连昌见他对本身冷冷酷淡,想到拓跋焘下的令,转头见门外并没有人守着,一贯傲然的他,对赫连定半赞半讽道:“实在……五弟扼守平凉,奋力光复平凉,答复大夏,三哥也是非常敬佩。只可惜,五弟因为宠嬖阿谁女子,毕竟功亏一篑。没想到堂堂夏王,终究被女子算计,可惜可叹。”
此话一出,赫连昌惊得猛地站起家来,死死地瞪着他,半晌方硬声道:“你,你为甚么要杀他?”
赫连定扬起下巴,微微冷哂:“墨川帮手拓跋焘,攻占统万,使我大夏国落空大半国土,他莫非不该死吗?他的倾城之貌倾国之姿把三哥利诱住了,只是墨川内心只要一人,就是阿谁女子。她容颜绝色尚在其次,七窍小巧心,算无遗策。她一介女子,我软禁她于平凉,没想到她胸有韬略,更胜男人,就算在绝境,她也在算计图谋。她真的如一副毒药,让人沾上了,便噬入骨肉当中。”
“铸剑为犁,”她的神采被他的话点亮,两颐微红,眼眸浮光,欢乐地大声道:“绮云但愿,有一日天下无战役之祸害。”
拓跋焘垂怜地看着她,绮云一身白衣素裙,大氅也是纯白的,风帽下暴露的脸庞肤色玉曜,眉色淡远。
出了地牢,在日光之下,赫连昌取出那张乌黑的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对你,我恨之入骨,爱之蚀心。剔骨尚可生,剖心则不能活。以是,你赢了。”
“五弟,人道你冷血无情,不想倒是个情痴。成乃智取,败乃情劫,是天要亡我赫连氏啊!”赫连昌对天感喟,双掌揉碎了纸,瞬息化为粉末,随风四散……
绮云微微转头,深深凝睇着拓跋焘,行动转侧间风帽缓缓滑落,垂于她的肩上,暴露她如雪银丝,纯洁素白如同美女。
“左昭仪,她被封为拓跋焘的昭仪。交代?”赫连定喃喃问道,他想了一下,从怀中摸索着,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赫连昌,“如果她再问起,三哥将这张纸条,给她吧。”
拓跋焘携着绮云的手,并肩而立俯瞰黄河,日光晖映,映出一对风华绝代的剪影。气候渐冷,风高浪急,拓跋焘特地命人给绮云披了一件带风帽的大氅。
赫连昌在他劈面的椅中坐下,施施然地说道:“当日,我前去平凉劝降,五弟回绝。现在,五弟败北被擒,五弟心中可有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