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也无需擦身,他虽常宿在田野荒村,有热水时,每晚也都沐浴,那胸膛硬邦邦的,柔嫩栉巾掠过,唯有温热的水珠滚落,从脖颈肩膀会聚在胸前沟壑,没入水中。蒸腾的热气叫民气里砰砰直跳,令容胡乱擦了胸前,便想转到背后,却被韩蛰伸臂拦住。
内室里一应器物都是宋氏按她身量造的,十来岁时用着趁手,这会儿就显得低矮了。
令容发髻狼藉铺着,杏眼昏黄,呼吸都有气有力。浑身筋骨都被泡软抽走般柔嫩怠倦,伸直在韩蛰怀里,连伸手抱他都懒得动。沐浴后的温热残留在新的寝衣,她倦怠之极,枕着韩蛰手臂,瞧见水珠未干的肩膀,含住轻咬了一口。
“还早呢,夫君不如瞧会儿书?”她解了薄薄的披风,搭在架上。
韩蛰倒是放手了,临走前,却睇着她淡声道:“还欠着我,好好衡量。”
“长手了。”韩蛰闻声,一本端庄地改正,就势揽着她腰背,手掌绕过腋下,在她胸侧轻碰了碰。屋里衣衫穿得薄弱,他指尖轻压了压,唇角微动,声音降落,“但另有效处。”
“夫君?”她隔着帘帐,谨慎摸索。
韩蛰所谓的衡量,她当然明白。不在浴房刻苦,就在床榻刻苦,反正她身子薄弱娇弱,打不过猛兽似的锦衣司使,这类事儿若韩蛰不加禁止,她只要亏损的份。特别上回在别苑,韩蛰的昂扬兴趣被月事打断,去金州后月事未尽,她也不敢在娘家猖獗,那火气至今憋着。
他舔了舔,声音沉哑,“如许呢?”
再回住处,天已擦黑。
韩蛰眸色深沉,俯身伸臂,滑过腰臀,将她抱起来坐在案上,浑身腾腾的热气也随之靠近,双臂屈肘撑着墙,将她困在中间。清冷眸中已然窜出火苗,他含着她唇瓣展转半晌,呼吸带着滚烫热气落向耳畔,濡热潮湿地含住她耳垂。
……
“是上归去的那边?”
韩蛰仿佛“唔”了声,手臂揽着她腰,吻得更重。
韩蛰点头,想开端回见她时,她站在城外一处斜坡上,衣袂翻飞,叫人去采槐叶、摘野花。先前在秭归县城,对着煎茶也赞不断口。公侯伯府出身的令媛,教养得端方重,甚少会爱这些俗物,她却乐此不疲,细玩妙处。
入府后,宋姑带人先将东西搬回银光院,韩蛰跟令容却往丰和堂去。
令容盈盈施礼,“多谢母亲操心全面,在那边统统都好。夫君顺道带我去金州,家母还问母亲安好呢。”又叫人把宋氏备给杨氏的礼拿过来呈上,一道进屋。
“夫君,明日我们再去城外茹素斋好不好?”她玩弄着博古架上的珍珠玛瑙碗,转头说话时,嘴里才塞了颗栗子,秀腮微微鼓起来, 标致的杏眼里尽是等候。
宋姑报命去备水,令容睇他一眼,翘唇浅笑,“夫君沐浴吧,我去瞧书。”
临行前傅氏备了好些东西给杨氏和刘氏婆媳,韩蛰代为谢过,俱收了带着。
令容大窘,下意辨认过甚,浴桶中水声哗啦作响,一旁的寝衣被扯过来,胡乱裹在沾满水珠的身上。韩蛰跨步而出,浑身水珠沾在令容身上,湿哒哒的渗进怀里。
帘帐落下,里头响起轻微水声。
“好。”韩蛰承诺得干脆。